楼下大堂推杯换盏的喧闹声不绝于耳,耶律越坐在雅间隔着厚重房门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轻抚着掌心酣然大睡的小呼呼,琥瞳晕着薄光,淡淡低语:“玄国倒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讥讽皇帝,侮辱皇后,倒是一个个都不怕死。”

刘子恭谨地帮他添了盏茶,“依爷之意,这是那玄皇有意为之?”

耶律越不语,转眸望着竹帘外的车水马龙,波澜不惊的眸子渐渐幽深。

“不管有何用意,他都……死定了。”

话音未落,房门推开,贴身侍卫赵元进门禀报:“爷,他来了!”

耶律越淡淡转眸,将小呼呼交予刘子。

“且仔细着些,莫闷着它。”

刘子小心的将它揣进袖中,用手掩着点儿,道:“爷放心,便是拼了小的命,也护得它周全。”

耶律越也不多言,拂了拂袍摆,迈步出去……

两个时辰后,拓跋赞与耶律越在酒楼偶遇,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两人均重伤昏迷的消息传入了玄睦耳中,也传入了余小晚耳中。

玄睦当即派了数位太医过去诊看,不久后,太医回禀,耶律越不过是皮外伤,伤不致死,不过伤到了后脑,至今昏迷不醒,而拓跋赞情况更为糟糕,他打断了肋骨,肋骨刺穿了胃,不住咳血,只怕撑不过几日。

西夷虽依附朱、玄两国,不足为惧,可拓跋赞毕竟是使臣,他千里迢迢恭贺新帝登基,却死在新帝眼皮子底下,无论如何玄睦也是要作作样子过去看看的。

既要出宫探病,自然也得顺道探一探耶律越,玄睦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带上了余小晚。

余小晚想到那坑娘的小呼呼,本不愿与他同去,可转念一想,玄睦毕竟是皇帝,他去探病小呼呼必然是被关起来的,如此想来,倒也无妨,便默认了。

马车滚滚而行,出了玄武门。

马车里,玄睦探手带出余小晚的蛇脑壳,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她一动不动地瞅着。

余小晚歪了歪头,被他瞅的有些发毛,挣扎着探过身去,蹭了蹭他凉白的脸。

【怎么了?】

“那夜之事,你该是看清楚了。”

【嗯?】

“除了你,我碰不得旁人,你要对我负责。”

哈啊?

说的好像他的厌女症是她搞出来的一样!

玄睦抬指摩挲着她的头顶,那里坑坑洼洼少了大片蛇鳞,这还是当日在天牢因他烫伤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