竿子又砍了根小树杈,才道:“亲近自然也是亲近,同骑也是有过的,不过那是任务时不得已而为之,再者,秋水姐素来只与门主同裘,而主上更是从不与女子亲近,更别说一个被窝安寝,如今你俩这般,还真是让兄弟们惊掉了下巴。”

竿子将柴拢到一堆,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嗓门又问:“你们这到底是为啥?要是机密任务不说也罢,要不是,秋水姐可得跟我好好说道说道,我都快憋死了。”

竿子的八卦之魂正在熊熊燃烧。

余小晚转头睨了一眼不远处的玄睦,他靠坐树下,正与莫非说着什么,秦钟燕就候在一旁,却没有看玄睦,而是不时往她这儿瞄一眼。

余小晚看了看她,又回头看了眼竿子,心中了然。

竿子这样的钢铁直男,怎么可能扛得住小娇娘的拜托。

“你猜得不错,确实有不能说的任务,不然我这般日夜跟随主上,莫非又如何忍得下?”

竿子颌首,“说的也是,门主虽说一向大度不与人计较,可到底是个男人,哪有婆娘跟人一被窝还没半点反应的。”

顿了下,竿子笑得贼里贼气,“说起这个,秋水姐跟门主啥时候成亲?咱们弟兄们等着喝喜酒头发都快等秃了。”

余小晚略已沉吟,笑道:“待瘟疫过了,我们便成亲。”

“真的!”竿子激动的差点没把怀里的柴给扔了,“门主终于开窍了,太特么不容易了!”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余小晚对他多少也了解一些,竿子其人,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是个直肠子,还是个重度话痨,倒是个套话的好人选。

她故作哀伤,叹了口气,“竿子,不瞒你说,我觉得莫非并非真心想与我成亲。”

竿子大咧咧地拍了下她的肩头,笑道:“秋水姐别瞎想,你倆从小一起睡到大,秋水姐又是为他才落下的梦魇的毛病,他怎么可能不愿与秋水姐成亲,只不过开窍晚罢了!”

又是梦魇!

余小晚总觉得一切的关键就在这里。

她叹了口气,接着道:“其实……这梦魇也不全是因他而起,也怪我自己。”

竿子俯身又捡了几根柴,安慰道:“怎么不是因他而起?若非为了救他,秋水姐又怎会险些被那老家伙给……咳!幸好秋水姐勇猛,砸碎了酒壶直接来了个割喉取了那老儿狗命,不然……”

不愧是话痨,不用余小晚绞尽脑汁问,竿子便自顾唠叨开了。

“当时秋水姐多大?好像十三吧?小小年纪,又是个弱女子,能有这般魄力,已是难得,可到底杀了人,落下梦魇倒是常理,没有梦魇才奇怪。”

余小晚顺着他的话感叹,“是啊,那时才十三,这梦魇可真是折磨的我够久了。”

竿子一拍大腿,“可不是咋的!我还记得那段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我们爷几个,天天就没睡过安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