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可不就我们吗?那时候,秋水姐成夜梦魇,每次从噩梦惊醒都是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一醒来,二话不说坐起来就唤门主,那直挺挺坐在床榻的模样瘆人着呢,映夏几次都险些被秋水姐给吓死,直到现在都不敢再与秋水姐你同屋。

秋水姐吓着映夏也便罢了,还冲到我们爷几个屋前砸门,那响动,夜半三更的,死人都得给秋水姐惊活了!”

似是回想起当时的情形,竿子摇头啧舌。

“秋水姐倒是只顾得门主是否安泰,却从不曾想过,深更半夜,我们爷几个睡得正酣突然被你这么惊醒,多糟心!得好半天才能缓过那个神儿来。

还是门主仗义,怕再惊着爷几个,便干脆在你房中打了地铺,起码你醒了立时便能找到他,不用再跑去砸我们的门。

可说到底,门主还是不如我家映夏聪慧,若非她提议门主抱着你睡,还不知你何年何月才能睡上个安稳觉。”

映夏便是刚穿过来时给余小晚端药那女子,听竿子这语气,像是与她关系匪浅。

余小晚附和道:“是啊,可多亏了映夏。”

竿子随即叹道:“只可惜,有好便有孬,谁能想到秋水姐从此便赖上……啊不,是依赖,依赖上了门主,但凡门主不与你一同安寝,你便会梦魇,怎么治都治不过来。

这次因着到万花楼做线人的事儿,你还跟门主生了场大气,说什么他忘恩负义喜新厌旧始乱终弃什么的,其实说实话,我听着都替门主冤枉。

门主让你去万花楼,不过是想治好你的梦魇,怎可能是想摆脱你?

主上不也说了?你俩一直腻在一起绝无法根治,须得分开些时候才行,还须得分的远远儿的,不然以门主的性子,肯定不放心追过去,最后还得陪着你睡。”

原来霓袖竟是因着这个才去的万花楼,如此说来,当日莫非也是趁着霓袖不在才去的苍国。

俯身将砍下的树枝拢到一处,竿子又道:“门主心里有没有你,你该最是清楚才是,他这般事事为你着想,你是不是也该替门主想想?

门主毕竟是一派之首,咱们又是做暗杀的,再说还有主上的大业不是吗?门主不可能一直守在总坛不动地方,秋水姐忍心他每次出去办个事儿都还要时刻惦记着你睡得好不好吗?

做任务最忌分心,万一有个闪失,当真是会丢了命的,真到了那时,只怕后悔也来不及了。”

竿子还真是没让她失望,稍稍打听便什么都说了,只是余小晚依然猜不透,十三岁杀人的究竟是原主还是穿越一号?不管她是谁,她显然是心悦莫非的,那么莫非呢?

竿子见她沉默不语,以为惹她伤心了,赶紧安慰道:“门主就是个榆木疙瘩,他当初不愿成亲并非不在意秋水姐,不过是不通男女之事罢了。他可不止对秋水姐你一人坐怀不乱,便是当日一同去花楼,他也没对哪个花娘起过心思,都是爷几个借机享乐,他个堂堂一门之主还得帮我等守夜。”

唠叨完,竿子才惊觉说秃噜了嘴,赶紧捂着自己的嘴小声说着好话。

“哎呦,好姐姐,你可千万别把这事儿告诉映夏,她好不容易才答应我等你们成亲了就嫁给我,这要让她知道,指定得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