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能拿得动这勺子,我便让你自己来。”

区区一个勺子又如何会拿不动?

然后事实上,余小晚还真就……拿得动!

是的,拿得动!

可也仅仅是拿得动而已,手指软的使不上力,还微微有些抖,只能拿着,想舀一口粥都做不到。

想想也是,昏睡了六七日,手脚有力才怪!

说起来,她昏睡了这么久,怎么一点儿不觉得饿?甚至也不觉得尿急想如厕?难不成这几日都是耶律越喂吃喂喝?甚至帮她如厕?

虽然觉得不大可能,可除此之外,她实在解释不了眼前这一切。

到底是还是不是?

有心想问问耶律越,偏偏她又羞于启齿,憋死也只能忍了。

连个勺子都握不稳,自然是端不动碗也不能自己用饭的,余小晚乖乖靠墙窝着,喝下他递到唇边的粥。

一时间,车帘起伏,暖阳斜入,车厢内一片静谧,只有车轮滚过的轰隆声,还有她的喝粥声与偶尔一两声瓷勺轻碰的脆响,两人都没有言语,一个喂,一个吃,怡然融洽,岁月静好。

然而,这只是表象,余小晚脑中早已炸开了锅,瞬息之间便是千层巨浪!

他为何要抓她?这又是要去哪儿?这一路的瘟疫真是他散布的吗?他究竟想如何?

一碗粥喝完了,她这才勉强压抑住慌乱开了口。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耶律越不答反问:“要不要再盛些?”

她摇了摇头。

耶律越放下粥碗,又问:“要不要如厕?”

她尴尬地轻咳一声,再度摇头。

“那好。”

耶律越探手从袖中摸出一物,蓝翡的宝石面,足金的钿身,钿尾垂下的九尾流苏,步步生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