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那宝蓝钿子!

不,准确的说,是采琴的。

余小晚惊疑不定地望向耶律越,这东西当日被公主收了去,怎会落入他手中?

耶律越抬手朝她伸了过来。

余小晚下意识地向后躲去,嘭地一声撞上了身后的车壁。

耶律越像是没看到一般,手没有丝毫停顿,依然伸了过来,余小晚这才发觉她竟是披头散发!

她绾发的血玉簪呢?

耶律越按下她的头,三下两下便帮她绾了个简单的发髻,将那宝蓝钿子自一侧斜斜插入固定,虽本不该这般用,却别有一番韵味。

绾好发髻,他又将她脸侧几缕绾不进的碎发挂在耳后,这才开口慢条斯理地问道:“说说看吧,你是何人?”

余小晚虽早有预料,还是僵了一下,“我……我是……”

“莫秋水吗?”耶律越淡淡一笑,彷如当初,“我倒觉得身为无杀门左护法却不会武功的你,根本不像她,你究竟是何人?”

余小晚闭了闭眼。

他既将采琴的宝蓝钿子鬓入她的发髻,显然已是笃定了她的身份,何必还要再多次一问?

她靠在车壁,有些不敢看他,垂眸斟酌道:“你认为我是何人,我便是何人。”

“猜谜语是吗?年余不见,你还是这般顽皮。”他依然笑得和煦如风,“好,那我便猜猜看。”

他语气轻松,眉眼浮笑,仿佛哄孩子信口胡猜般随口便道:“我猜你是……上官锦?”

不猜采琴,怎的突然提起上官锦?

余小晚莫名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我……”

“不是吗?”耶律越突然开口打断,依然笑得云淡风轻,“那我再猜便是,我猜你是玄武神君……下凡托生的那条小青蛇。”

余小晚:“我……”

“又猜错了吗?”耶律越再度打断她,慢条斯理地取下车壁的水袋抿了一口,继续道:“我再猜猜,你是……那宝蓝钿子的主人采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