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时晟与玄睦联手对付耶律越,耶律越虽会略输一筹,可他毕竟是苍国公,时晟忠不忠君暂且不论,爱国却是一定的,他必然不会轻易杀了显然已是位高权重的耶律越,至少耶律越的安全是可以保障的。

玄睦不能死,耶律越也不能死,唯有保住玄睦与时晟的联盟才有可能两全。

时晟对上官锦心有愧疚,不管玄睦是凭借什么与时晟达成了共识,此时此刻,否认自己是上官锦绝对是弊大于利。

不过短短几息,余小晚脑中已过千帆。

鉴于系统会屏蔽,她没敢直接承认,只冷冷一笑,姿态十足。

“我盼过来世不复相见,也盼过将军此生再无我的来世,怎的不过区区一载,竟又再度重逢?是天不遂人愿,还是我尚未还清,你又找我索命来了?”

此言一出,时晟脸色大变,原本还算镇定的身形明显摇晃了一下。

“你是锦儿?你当真是我的锦儿?”

余小晚面若腊月寒霜,冷冷道:“不,我不是,上官锦早已死了,就连采琴都死在你手,你还要怎样?连我莫秋水的命也要取了吗?”

话音未落,余小晚熟门熟路地自耶律越袖中摸出那薄如蝉翼的剔骨小刀,正是当日扎入玄武心口的那柄小刀。

这小刀日日揣与耶律越袖中,不时拿出摩挲擦拭,珍而重之,余小晚见过了不止一次。

她拿着那小刀横在了自己颈部动脉,忽略耶律越蹙起的眉心,遥遥睨视着时晟时望归。

“你若真要取我性命,不劳你费心,我自我了断便好!”

说着,手起刀落,毫不留情便划了下去!

时晟大惊:“不要!”

玄睦喝道:“傻蛇!”

唯独耶律越不露声色,当啷一声,松掉骨笛,一把握住了刀刃!

唰啦啦——

鲜血顺着手腕刀身蜿蜒滴落,余小晚目瞪口呆,“你,你疯了吗?快松手!”

时晟或许看不出她是假杀,玄睦与耶律越各个聪明绝顶,又怎会不知?

她本以为耶律越会握住她的手腕,这样顶多只能划伤她些许皮肉,没甚大碍,她有心凝形释顶着,也怕疼,却不想耶律越竟这般傻!

耶律越呼吸略有些沉,额角已疼出了冷汗,神色却丝毫不变。

“放手。”

余小晚赶紧松开。

一旁赵元掏出伤药要给他上,却被他止住,他揣回小刀,手过之处,猩红斑驳,白衣染血。

余小晚挣扎着想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他又向上托了托。

“别动。”

“你的伤……”

“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