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时今日,他便是再如何愤怒,却是忍着,拼命忍着。

她是锦儿,她是他的锦儿,她只是太恨了太气了才会如此,她那般爱他,宁愿死在他手中都不愿离开,又怎可能说不爱便不爱。

她就是在气他!故意气他!

爱之深恨之切,她越是这般,越是证明她爱他!

对,没错,就是这样!

时晟脑中千帆余小晚又如何知道,她只管护在耶律越身前,不准他动他一根毫毛。

她身后,耶律越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琥珀色的眸子波澜微动,浅浅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环在自己脖颈,揽着她的肩,按进怀中。

“时望归,你当真以为皇上是因本公除了内乱才封本公为国公的吗?”

“难道不是吗?”

耶律越睨了一眼他身后斜唇冷笑明显坐山观虎斗的玄睦,如此混战,各方都有伤亡,耶律越最惨,时晟也折损不少,唯独玄狐狸带着伤兵残将只伤不亡,如此奸猾狡诈绝路尚能求生之人,难怪能凭一己之力夺得皇位。

收回视线,耶律越这才再度淡淡开口:“万蚁噬心丹,不知时将军可曾听说过?”

时晟长剑又向前递了递,“巫族秘药,中者需得按时服用解药方可压制,否则,一旦发作,如万蚁噬心,剧痛难忍,若不能及时服下解药,不出一个时辰,七窍流血而亡。”

顿了下,他呲眉瞪目,怒道:“你对那昏君下了毒?!”

耶律越淡淡一笑,不愠不火,“既称之为昏君,你又何必恼怒?他若死了,太子无能,正好给你谋朝篡位的好时机。”

“住口!!!”

一声咆哮如平地一声惊雷!

时晟挥剑直朝他的脖颈砍来!

余小晚大惊失色,想要起身护他,却被耶律越搂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呼——

剑过带风,削断他一缕青丝,眼看便要斩掉他的头颅!

“不要!”余小晚失声惊叫!

剑刃陡然顿住。

一丝血痕顺着耶律越的脖子蜿蜒而下,浸透了素白的领子。

剑入不深,浅浅割破皮肉,耶律越依然无波无澜,余小晚却是花容失色连动都不敢动,生怕不小心让那剑刃再入更深。

“时晟!我……唔——”

耶律越捂住了她的嘴。

“怎么停了?这一剑下去,你便能大仇得报,而我……”紧了紧怀中的余小晚,他微微一笑,“她注定是我的,便是我死了也是我的,谁也抢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