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晚动了动唇,本想问他她是他唯一的妻,那敦贤公主算什么?可到底也没问出口。

花辇在城中穿梭,自城东到城西,再蛇行到城南城北,重新回到公主府前,满城百姓争相围观,小娃儿撵在车后嘻嘻哈哈,满嘴的喜糖。

这一夜,当真是比除夕守岁十五元宵都还要热闹。

重回公主府,府门前大红灯笼高挂,烫金的双喜金光璀璨,走时她只顾得惊诧满天烟花,此时才注意到,满朝文武竟也挤在人群中,随着花辇的停下,恭贺声不绝于耳。

跨火盆,小日子红红火火,跨马鞍,烈女不事二夫……

本以为会省掉的繁文缛节,今夜却是一样不少,文武百官站立观礼,便是一品大员当朝宰相,也不敢坐观,全都站着。

余小晚暗暗惊诧,却也放下心来,不管这些人背后如何诋毁耶律越,只要当面恭敬便好。

拜堂素来都是三拜,司仪自然也唱三礼,可今时今日,他们的婚礼却与旁人的不同。

“一拜黄天厚土!”——一拜天地。

“二拜巫族先祖!”——二拜高堂。

“三拜结发同心!”——夫妻对拜。

只有最后一句没变——送入洞房。

没有绣球红绸相连,不必咫尺天涯,耶律越紧紧握着她的手,牵着她一路回了竹园,进了那小小的一方窄屋。

竹园清幽,没有那些面和心不和的宾客,也没有那些世俗繁杂,就连刘子都不在,只有满园幽篁随风摇摆。

弯月遥挂天际,懒星闲散,远处的烟花还在不停绽放,耶律越说,会一直放到第一颗启明星升起之时。

远处的喧嚣闭在内室门外隐约可闻,斗室之中,龙凤烛兹兹跳燃,灯摇影晃,耶律越将她放在床边,取了金秤杆小心地挑开那碍眼的盖头。

娇娥眉,红柔荑,新人初妆,艳冠群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