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凄惨的敦贤公主,她心头不由一阵发寒,耶律越那么忙,应该还没来得及处置玄睦吧?应该的吧?

既然要劫囚,务必要百分百确认玄睦关押之所,看来还是要离魂,可如何能避开小呼呼的监视悄无声息的去呢?

余小晚靠着门板绞尽脑汁,院中隐约传来咯吱咯吱的踩雪声,还有采薇惊喜的请安。

“爷万福!”

耶律越回来了?!

余小晚赶紧将那字条凑到烛台焚了,纸灰揉碎了冲进马桶。

开门出来,耶律越果然在廊下站着,眼下的青影更重了几分,脸颊清消,脸色苍白如纸,若非的厚重的狐裘压着,孱弱的真像是一阵风便能卷走似的。

“夫人出来了!奴婢这就去下饺子!”

除夕夜、大年初一晨起,都是要吃饺子的,这是习俗。

耶律越牵着她的手进了屋,余小晚先将小呼呼放进铺着棉絮的竹筐,这才坐回他身侧。

“今夜不走了吧?好好歇息一晚,再如何忙,也是身子要紧。”

耶律越不语,隔着桌子将她拉起,牵着绕到他跟前,埋首抱住了她。

她站着,他坐着,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他因疲惫微微佝偻的背。

这画面何其眼熟,当日春耕出逃,耶律越也曾这般抱着她,那时玄睦要走了巫族残卷还逼他写下自废族籍的亲笔信,他痛苦万分,却对她只字不提,只这么抱着她,寻求着那少的可怜的一点安慰。

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处隐隐作痛,她抬手搂住了他,低头蹭在他的发顶。

“晨之……给我种蛊吧,我记得巫族残卷有载魂蛊,你种在我身上,不管我在哪儿转世成何人,你都能知道,你看我会不会来找你,会不会生生世世都守着你。”

怀中之人沉默地搂着她,许久才淡淡诉出一句:“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