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草长莺飞,远处的高峰直入云霄,半山青葱半山雪,行了近两个月,终于到了独悟峰下。

余小晚搂着玄睦坐直了上身,一同挑帘向外眺望。

“看,独悟峰,又来了。”

玄睦靠在她怀中,漂亮的狐狸眼半眯着,带着几分懒散。

“是,独悟峰,又来了,第三次。”

余小晚低头捏了捏他的脸,“怎的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只要见了行尘大师,你绝对能治好的。”

玄睦微摇了摇头,“我既盼着它好,也盼着它不好。”

“什么?你傻呀?哪有人盼着自个儿不好的。”

“我就是。”

余小晚又上手捏了捏他的鼻子,“臭狐狸变了傻狐狸?还是把我当了蠢的?你定会好起来的,便是不信我,也得信行尘大师。”

“便是行尘大师,也有解不了的难题。”

余小晚心头一颤,想到了行尘大师所言的,她与耶律越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便是不死不休。

不,不会的,她已留了血书给他,他必然能明白的,必然能的。

她遮掩着不安,上手狠狠在玄睦脸上揉来搓去。

“看我替行尘大师教训你这个不懂礼数的混球!大师高瞻远瞩知天下万千,怎会有解不了的?何况你这不过是筋脉出了点子问题,待我上山问了大师,定治好你让你给大师亲自赔罪去。”

玄睦也不躲,任她蹂躏,只委屈巴巴地吐出一句:“你就会趁着我动弹不得欺辱我,待我好了,看怎么从你身上讨回来!”

余小晚故意推着他的鼻头朝上推了推,笑着舔了下唇角,“啧啧,猪鼻子。好呀,我等着你来讨回,你可要快点儿好起来。”

玄睦望着她笑的满目荧光,也跟着勾了勾唇。

可余小晚并未笑多久,她搂着玄睦,靠着车壁,望着窗外山峦起伏,想着远在千里之外的耶律越,也不知他如今怎样了?有没有去竹林等她?若他依然不肯信她,也不肯去竹林的话,她该怎么办?

微叹了口气,她突然觉得说不出的疲惫,任务不知何时才是尽头,她与耶律越又会变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