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月一个眼色,侍女赶紧取了纸笔过来,却没有墨。

余小晚搂着孩子,抬眸望向她,“没有墨如何写?”

“以血为墨,这才是最好的求救信。”

不容反驳,侍女抓起她的胳膊,撸下袖子,一刀下去,血流如注。

白玉瓷碗接住,鲜血混着碗底薄薄的药粉,腥味冲鼻。

“这是?”

“你没必要知道,写吧。”

除了写,别无选择。

刚刚执笔写好,便听殿外传了侍卫的见礼声。

回头望去,一人高马大的壮硕男子迈步而来,看着年岁不大,绝不及而立,却满脸络腮胡,颇有些粗蛮状。

耶律月还在池中泡着,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趴在池边,歪头甜腻腻地唤了声,“呼和哥哥。”

呼和?拓跋呼和?

对他,余小晚倒是略有耳闻,他便是耶律越选做藩王之人。

据说,他与当日惨死的拓跋赞是堂兄弟,本该亲密无间,却偏偏摊上个夺妻之恨,换而言之,拓跋赞遗孀正是拓跋呼和初恋情人。

西夷女少男多,一夫一妻是基本,兄弟同妻也是常态,拓跋赞死了,拓跋呼和毫不犹豫便霸占了长嫂。

伦常不伦常的暂且不论,耶律越选他做王,就不怕拓跋赞遗孀吹枕头风,怂恿拓跋呼和报仇吗?

耶律越一贯做事沉稳,大抵有他的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