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晚是无杀门左护法,也跪在其中,焚燃的火苗映着漫天星斗跳动在眼底,泪眼模糊。

总有一日她会重回那密林,找寻他的尸骨,将他好生埋葬。

总有一日。

第二日晨起继续赶路,有飞鸽自远方而来,传递战况。

耶律越一路挥军西下,可谓长驱直入,可打得并不如当日朱国那般迅猛,每攻一城便要歇息休整十天半月,攻到秋初也不过才刚入草原。

众人揣测,或许耶律越还顾念同族,难免手下留情,自然攻的慢些。

余小晚也是这般认为的,玄睦早已给耶律越递了消息,直言余小晚已被救走,不日便赶去与他会合,耶律越少了顾忌还如此慢攻,必然是顾念族情了。

也或者……是在等那失踪的两万精兵动什么手脚,譬如,悄无声息潜入皇城,直捣黄龙。

玄军昼夜兼程,应援耶律越,不管他需不需要,起码表明了言和态度。

再有两日便到耶律越大营,玄睦下令就地安营扎寨,暂歇一日。

夜半,起了雾,秋月寒星遮了大半,湿气浸润,连篝火都弱了些许。

巡逻兵列队而过,整齐划一的步子踩过湿漉漉的草叶,露珠迸溅。

突然,领头的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怎!”

身后小兵不过刚吐出一个字,也跟着歪倒在地。

扑通!扑通!扑通!

小队骨牌一般一个个挨着倒下,守在营外帐前瞭望台的士兵也都一个个倒下!

根本来不及鸣金警示,所有站立士兵全数软倒昏迷不醒,就地安歇的兵丁头一歪,睡得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