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冒险,我……”

话未说完,玄睦已解下大氅裹好了她。

“你可会背道德经?”

“不会……”

“三字经?”

“不会……”

“那便数数吧,数够万声,我便回来。”

“不,别去!”

玄睦摸黑捧上她的脸,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我的人都折在了皇宫,如今只剩我一人守着你,我不去,又让何人去?及时了解动向,方能及时做好对应之策。”

“可是……”

玄睦打断。

“我早说过,百姓也好,天下也好,他们不在意我,我也不在意他们,我只在意我在意的。你,就是我如今唯一在意的,我绝不会让你再落入他的手中受尽折磨,除非我死了!”

“等我。”

玄睦走了,为了身手利落,也为了隐匿无踪,依然没披狐裘大氅。

她拦不住,只能依言,裹紧两层大氅,心中默数。

“一、二、三……”

“九千九百九十八、九千九百九十九……一万……”

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窖,安静的只剩耳鸣忽远忽近,石粉发挥着余热,又裹得这般厚实,她竟渐渐有了几分暖意。

可玄睦却始终不曾回转。

她勉强忍着不安,又数了第二个一万,第三个一万……

不行!

她实在无心再数第四个,她要出去瞧瞧!

摸蹭到床边,刚想下地,咯吱,地窖门,突然打开!

一道身影跳了进来。

“折流死了。”

什么?!

玄睦借着最后一抹余光靠了过来,却并未抱她,反而尽量离她远些,他一身冰寒,便是四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依然能感觉到那阵阵寒意扑来,惹得她不由打了个喷嚏。

玄睦撤得更远了几分。

她赶紧取掉身上狐裘给他披上,不管他如何躲,避开他肩头伤口,直接将他抱了个满怀。

玄睦微微抖着,那是极寒之后不受控制的颤抖。

“兵丁太多,我不敢靠得太近……”

他只能远远看着,看到了折流被兵丁发现,兵丁强夺凤一曲尸首,被他毒死。

折流抱着凤一曲,被长矛逼着走向城门口的耶律越。

狂风暴雪,乱发结冰,大氅吹得鼓起,凤一曲的精心易容也被风雪遮盖,只剩折流那一双异色瞳昭示着他们二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