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耶律越抑制缠情的汤药。

缠情者,一方死,另一方必心痛如绞。

解药不难配,难的是方子里有一味药早已绝迹。

幸而他早已研制出了延缓之药,能缓多久不好说,可药效越来越差却是真的,最初每隔半月服一次便好,如今已成七日。

端过汤药一饮而尽,泛青的脸色总算稍稍舒展。

他将药碗放回托盘,碗底一点残渣吸引了他的视线,伸了一半的手又折了回来,来回摇转着碗,看着那残渣。

采薇歪头望着自家王上,不敢打扰,耐心等着。

突然!

啪啷一声!

碗掉在地上,碎成几片。

不是摔的,是失手。

耶律越的手还在半空举着,保持着拿碗的姿势,手在抖,广袖也在抖,不等采薇去看他的神情,他已猛地起身,突然向外疾走。

赵元赶紧跟上。

他一路回了摘月台,独自一人钻进书房,再没出来,直到晨起言儿过来请安,这才缓缓打开了门。

他神色恍惚,眼窝深陷,不过短短一夜,却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采薇扶他,被他推开,赵元扶他,也被推开。

小言儿仗着胆子扶住了他的小臂,他刚要甩,对上了小言儿红宝石般剔透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