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上下九重天,她所见过的仙侣大都是同族的,同族双修才能更为精进。

“我结仙侣不是为了修炼,是因着我心悦你,想同你千百万年的走下去,当年我不能修炼,弱小无能,保护不得你,自然不敢同你说起,如今我能修炼了,可也才区区三重天,不知你会不会嫌弃我?”

“不嫌弃不嫌弃!可我还是不能同你结为仙侣。”

“为何?为了你师尊?”

“我……我也不晓得……”

小仙狐苦笑一声,金眸微黯,凑过来蹭了蹭她的脸,白蝶飞舞在一人一狐间,忽高忽低,星尘点点。

“无妨的,我有千百万年可以等,等你想明白你对越清帝尊究竟是孺慕之思,亦或是旁的。”

她对师父父……不是孺慕之思吗?

不是吗?

她仿佛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

小仙狐走后,她突然好想好想师父父,想他如霜的白衣,带着微芒的长睫,不薄不厚好看的唇,还有他温凉的体温,扑通扑通的心跳。

她点了点停在枕边的白蝶,“若是你能变作师父父该有多好?我好想我师父父。”

白蝶晕着微光,翕动着翅膀,寂静无声。

是夜,她做了个梦,梦里白蝶当真变做了师父父,与她交颈悱恻,痴缠到天亮。

第二日醒来,白蝶依然停在枕边,只是蝶翼黯淡了许多。

她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做这种梦,梦里她与师父父酱酱酿酿,同那日在潭边与幻化人形的小仙狐所做的有何区别?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她本想去问问小仙狐,可想到当日在潭边它也是茫茫然,大抵也是不懂吧。

晔昊帝尊总是冷冰冰,她有些怕,思来想去只能去问尚危仙尊。

尚危仙尊听了她的梦境,弯弯的月牙眼变成了铜铃。

“你你你!你居然敢打帝尊的主意!”

看她一脸懵然,尚危仙尊这才无奈道:“人世间男欢女爱便是仙界双修,换而言之,唯有心悦一人,方才想同他行琴瑟之礼。”

“何为琴瑟之礼?”

“便是你梦中那般。”

“尚危仙尊也想同尚月仙尊行琴瑟之礼吗?”

尚危仙尊瞬间红了脸,“好心说于你听,你倒调侃起我,我还有事,告辞告辞。”

自那夜后,白蝶翅羽上的星尘暗淡了多日,她也再没做过那旖旎之梦。

不过,她似乎想明白了,她对师父父并非孺慕之思,她……她……

她好像……

好像真的……

她在榻上滚来滚去,莫名羞红了脸。

怎么办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等……等师父父出关了,偷偷告诉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