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任凭谁听都是客套话,随便应付两句皆大欢喜,但是原温初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殷太太要听实话?”

对面的妇人笑容一下子凝固在脸上,隔了半晌,方才咳嗽了一声说道。

“原讲师这话说的。”

“我自然要听实话。”

原温初看着身前坐在副驾驶那个少年好像脊背都挺直了的模样,她平平淡淡地说道。

“殷则虚的表现……许多讲师都说他上课不听讲,心思不在学习上。若是再这么下去,殷家还是另给二少爷寻学校吧。”

殷则虚在前头一脸颓丧。

完了……他零花钱又要削减了。

车厢里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儿凝重,殷太太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她知道殷则虚不爱读书。可是这话她有点没法接,过去她也曾经同殷则虚的其他老师打过交道,都挺婉转含蓄,没有上来这么直接的。

而开口打破这种尴尬气氛的,却是开车的殷惜。

他开口说道。

“听闻大少爷快要回来了。”

他话题没有停留在殷则虚身上。

而是往殷则实身上转。

殷太太倒是就着梯子往下说。

“是。他也是太忙,否则让他多看着些他弟弟的学业,他当年读书可是从不用忧愁,是港城头名……”

她随意说了两句,然后才把话题转到正事上头来。

“听闻你们原家的钟表行前几日出了事——有没有什么进展?”

她笑了一下,语气里头带了探究味道。

“你不要怪伯母爱打听,主要是我也订了一只价值不菲的洋表,原本还说着,让阿惜这几日去帮我取过来。听阿惜说你们家钟表行失窃,这才关心几句。”

原温初摇了摇头,她坐得很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