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殷家最能拿得出手撑场面的,居然阴差阳错的就成了这么一个管家,说不定日后还要同他打交道。

这么一个青年,会办事,懂人情世故。再给他数年,未必还是今时今日这个地位。

对方今日等于间接救他一把,他也不介意卖这个小辈人情,拉他一把。

不过今日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机。而且他的身体……他一直以为自己年富力强,从来没有想到过,类似的问题,居然会出现在他的身上。原实牧心中第一次升腾上一种畏惧,同强烈的危机感。

眼下的原家,他一旦倒了。

后果不堪设想。

……

殷惜走出去的时候,站在楼梯口,罕见的点了一根烟。

他盯着那根烟,却没有凑近,神色怅然。殷惜今日,其实想过不管不顾,任凭原实牧跌倒在地。

那瞬间,他伸出那只手,看似只是刹那,他那瞬间脑海之中却涌过百转千回无数道念头,最终方才做出决定,伸出了那只手。

他知道。

原温初同她父亲的关系很僵硬。是仇家。

可是讨厌父亲是一回事,真正失去父亲,也许又是另一回事。而且从更加理智的角度来说,原实牧暂时不能有事,原实牧一死,她必定要卷入家族争产的风波中去,纵然她可以不要原家那些钱财——这样就能避免麻烦……

可是殷惜想,她凭什么不要呢。

就如同,殷家他其实从来没有打算放过一样。

本就是自己的东西。

为什么不拿?

殷惜的眼眸黑沉沉的盯着那只烟在他手指尖燃烧起来,烟气缭绕,他的胸口里头却沉甸甸,他很不喜欢医院,但是却被迫经常要来。

殷则实的死不是他动的手,他的车刹车失灵,查不出任何疑点,被认定是一场意外,但是殷惜却觉得不是意外,因为时间点不对。殷惜闭着眼,他脑海之中各种讯息飞速闪过,但是最后只剩了一条最迫在眉睫的。

他要把……

原先生的身体,现在就出了问题的事情,告诉原温初么?

……

原温初还在银行大楼里头。

她盯着手中的文件,明明是个美貌的女子,但是她对面银行里头的人都战战兢兢,因为这位原小姐提出的问题太尖锐,他们许多都答不上来。

原实牧是打过招呼的,大家都知道,原家家主好似又想要把生意交给自己大女儿打理了,虽然搞不清这些复杂的豪门纠葛,不过他们拿钱办事,当然还是说什么是什么。

原温初因为外貌太美,所以太容易被看做是花瓶,但是她显然并不是,她飞速地翻阅着文件,然后她突然抬起头,报出一份报刊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