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活着。”

活着才有希望。顾铮行死死地握紧拳头,那些恶人——那些人,怎么能够这一世过得风风光光,他们怎么配?

殷惜低着头,同她的眼眸对视。仍然是骄傲到了极致的大小姐,到这份上,仍然有一份从容不迫的妥帖,他盯着她的眼,似是想要窥探到她眼眸深处的那一缕淡淡的情绪,然后殷惜抿唇,他说道。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你上车吧。”

他转过身。雨水里头,他撑着黑色的胶伞,原温初却说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

“港城如今无人敢同我有所牵扯。毕竟我是那个穷途末路,狼狈不堪的家世没落的名媛。你既然觉得我是丧家之犬,你便该知道,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殷惜听见她的这番话,他握住了车门,雨水瓢泼,他轻声说道。

“不。这一座港城,你最有价值。”

……

原温初上了车,顾铮行其实也跟着上了车,他就坐在她身旁,只是她瞧不见罢了。他低下头,盯着她的纤细手腕,眼里头满满的都是心疼。

他深深地伸出手攥住她的手掌,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似的,身旁的女孩无知无觉,她双眸低垂盯着地面,头发仍然湿漉漉的,水渍仍然顺着她脖颈流淌。

等到了殷惜的宅子,殷惜让仆人带她去洗热水澡。原温初去了,顾铮行跟在身旁,他对殷惜警惕得很,生怕这前世的梦境之中,殷惜会对原温初做出什么不轨之举——不过殷惜倒是什么都没有做,他走上楼,走到自己的房间里头,拿出一本黑色的笔记本。

本子里头夹了一朵干玫瑰花。

殷惜拿起来,他轻轻地凝望这朵玫瑰,然后顾铮行听见他好似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