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他的回答,我观察了一下他只是蹭破皮的额头和磕青了的胳膊,不由幻想了一下他的腿是伤得多严重才导致他干脆住院了。

“你的腿……”我想了一下,“断了?”

“……”

“不对啊,那样的话不是应该吊起来吗?”

迟易禾终于被我恶毒的猜测弄得抬起了头,却没有我预想到的气恼,反而带了一丝小心。他看着我,闷闷地开口:“对不起。”

我愣了一下,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弄得摸不着头脑。

“我不是故意不联系你的。”他有些心虚地别开眼,解释道,“我的手机在跟他们的争吵中被摔坏了。”

我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又说:“我保证下一次一定会尽早联系你的,我……”

我打断了他的话,“你伤得严重严重吗?”

“不严重。”他生硬地回复我,“我只是不想回去。”

我稍稍松了口气,没把他的话放心上,只是说:“不严重就行。”

他还想再说什么,但因为病房外的争吵声实在让人难以忽略,他的话便被堵了回去。

唐诗逸冷笑道:“你就这么着急把你那个私生子接回来?”

“我已经亏欠他很多了,我必须补偿他。”迟戟的声音难得有几分愧疚。

“那易禾呢,你亏欠他的还不够多吗?迟戟,你扪心自问,你有给过易禾一点应有的父爱吗?!”

“唐诗逸!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吗?你带着男人直接回家的时候考虑过易禾吗!你配当他的母亲吗?”

“我不配?要不是因为他,我可能跟你纠缠这么多年吗!”

“我要不是因为他,也不可能娶你这个疯女人!”

“……”

“……”

迟易禾的眼神逐渐变冷,淬了冰似的凉意直泛。

我忍无可忍,直接推开房门做了了我上辈子一直想说但没有机会说的话:“与其这么推卸责任,你们还不如考虑一下离婚后怎么分割财产。”

两个人同时一噎,然后皱眉,对我这个陌生人多管闲事的行为显得十分不满。

我自知借着陆嘉的身份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力,但毕竟压抑久了,实在是想要跟他们讲道理:“别再打着为迟易禾好的借口互相伤害了,特别是,别再伤害他了。要是演恩爱和睦就好好演,既然早就演不下去了,为何要拿他当挡箭牌,为何要让他成为你们婚姻的牺牲品?”

我冷静地看着他们,一字一顿道:“卑劣,无耻,肮脏,虚伪。看看,你们可怜的样子,放手吧。”

迟戟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为了维持着自己最后一点理智,冷声对我说:“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不要乱插手别人家的事情了,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