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你今天又为什么要回来!”

说完,苏琼佩抬手扶着沙发,仿佛刚才那几句话花完了她一天的力气,她大口大口地喘气,握住沙发的手腕苍白又纤瘦,皮肤底下的青色血管让人看得心惊。

陆哲站在楼梯高一些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抿了抿唇,不发一言。

他没有资格去评论她什么,因为这是他的母亲,陆哲只觉得有些久违的无力,这种无力感从年少时缠绕他至今。

——甚至让他觉得这糟糕的家庭就是自己生来要背负的原罪。

陆哲不再开口,给母子俩留了最后一分体面,他又往楼梯上走了几步,拖鞋同磨砂玻璃做的楼梯撞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苏琼佩盯着儿子的背影,在陆哲的身影要消失在楼梯拐角处时,恍然道:

“你根本不是回来见妈妈的,对吗?”

然而陆哲已经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

次日清早。

陆哲六点多就起来了,早餐都没顾得上吃,下了楼看见保姆在厨房,抬眼便道:“秀姨,后边那屋子的钥匙有吗?一会儿帮我开一下。”

四十多岁的保姆停了放调料的动作,不解地回头看他:

“你要去那个屋子?”

陆哲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