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做什么??”

“不要这么问。”衡玉摇头,“问问你自己,当你步入朝堂后你想要做什么?我们的利益和追求是一致的。”

他想要做什么?

他想为朝堂镇守边疆,让异族蛰伏。

他想要改变那些自己看不顺眼的现状……

他这种观点是什么观点来着?

对,是主战派是改革派的观点。

也是白云书院院长陆钦的观点。

在这一瞬间赵侃好像懂了。懂得了傅衡玉为何一心发展白云书院,为了培养他们耗费如此多心血和财力。

她别无所图吗?不是的,她可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她要培养一群志同道合的人,要让这群人陪着她一块儿步入朝堂,一块儿占据话语权,一块儿……成为改革派最锐意进取的刀刃。

当朝堂只容纳下一种声音的时候,试问还有谁能阻挡改革变法?

又有谁敢阻挡改革变法!

“你这也——”半晌,赵侃哑着嗓子出声,他想了想,才寻到一个合适的词语去形容,“未免太过狂妄了些。”

“狂妄吗?”衡玉嗤笑,“教导你们的夫子中,有三位阁老,一位国公,一位侯爷,还有两位曾经的国子监祭酒……随便一名夫子,都是少年时期就蟾宫折桂、建功立业的风流人物。与你们同届参加科举考试的人,但凡能被上述其中一人悉心教导,就可以力压同辈人。”

“你们拥有最令人眼馋的资源,是被诸位夫子手把手教导出来的,有什么不可以!凭什么不可以!又为什么不可以!”

这一番话,衡玉说得掷地有声,丝毫没有压制自己的声调。

所有在竹筏上的学子都清楚听见她的声音。

自科举取士到如今,最出名的一届春榜应该是兴元十五年陆钦他们那一榜。朝堂上的阁老,有一半都是从那一届春榜出来的。

而衡玉的目标,是屠榜。

白云书院六十八名学子,有六十七人参加科举考试。

每一届春榜,少的时候只录取一百人出头,多的时候可以录取到三百人。

但无论录取多少人,白云书院这六十七名学子都会名列春榜。

她要创造一个历史。

一个,即使是白云书院自己也难以再重现的历史。

有这样的历史在,这所书院会如同百川朝海,令天下士人归心,可为往圣继绝学。

——

过个年的功夫,元宁二十年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