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盐商争着抢着阉割自己,明中六大奇案,陈友案(1.5万)(4 / 4)

作品:《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他砍宋伟,宋伟肯定得先砍盐商啊。

“食盐恢复供应后,老太傅就着手释放灶户、盐丁等,陆续全部转为民籍。”

“作为补偿,分给他们一些工具,鼓励他们办厂。”

朱祁钰没说分地,分地这件事很难啊,江南释放出来太多隐户,这些人才是吸血虫,安置不好,就要乱啊。

胡濙本想说说妖书案的。

结果皇帝把他打发走了。

出宫的时候,他看见一车车财货压币厂运,南京城的兑换银行,如今冷冷清清。

废话,有钱人都被抓了,谁还有银子换银币呀。

妖书案在京师愈演愈烈。

周瑄大肆抓人,越抓妖风越大。

内阁党争愈演愈烈。

景泰十一年,春暖花开。

陈友率军攻打吐鲁番,满速儿兵败,退入昌都,吐鲁番全境并入大明。

消息传到南直隶时,已经是四月份了。

“打得好啊!”

朱祁钰激动道:“吞并吐鲁番,陈友有大功,晋封沙州侯,余者军将俱官升一级,并按照战功赏赐,内阁拟定封赏名单即可。”

圣旨刚发出去。

御史秦纮弹劾陈友,私通满速儿,伪造功勋,阴谋假收吐鲁番。

北京因妖书案党争愈演愈烈的时候,陈友案如同一瓢凉水,洒在所有人的心头。

朝臣的视线,被陈友吸引过去,看向大西北。

陈友立刻上书,大呼冤枉,还说范昇可作证。

直接把拱卫南京的范广,拖下水了。

都察院、监察司派人去吐鲁番,核实功绩,而刚刚抵达吐鲁番,就有兵卒举报陈友,阴谋造反。

“陈友虚报功劳,怕是有的,阴谋假占吐鲁番,未必不存在。”马昂幽幽道。

监察司,是由原六科人马组建的,由周洪谟担任监察史。

“不是不存在,而是几乎确定。”

周洪谟认真道:“这陈友和满速儿相交莫逆,之前就提过,和满速儿共管吐鲁番。”

“之前我朝情报有错,以为吐鲁番已经脱离了东察合台汗国,从满速儿进入吐鲁番,说明东察合台汗国尚能控制吐鲁番。”

“而这满速儿,又有名将之资,和大明打得有来有回,平分秋色。”

“陈友用一个月时间,就荡平吐鲁番?军报又语焉不详,战功含糊其辞。”

“所以都察院御史秦纮,举报陈友。”

“我监察司派人去查了,发现吐鲁番十分蹊跷,明军看似接管了吐鲁番,却未有屠城之举,显然陈友是和满速儿共管吐鲁番,而非真的占据了吐鲁番。”

什么时候大明彻底占据一地,要看屠没屠城了?

然而,姚夔等人却在思考。

陈友冒功,却便宜了于谦。

妖书案,让于谦深陷泥沼,在京师名声已经臭了,突如其来的陈友案,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周洪谟,是正统十年进士,是皇帝的侍讲学士,皇帝极为喜欢听他讲学。

所以,监察司第一任监察史由他担任。

秦纮,是景泰二年进士,其人刚烈,以魏征自比,经常公车直谏,几次都不给皇帝面子。

这样的人,会被于谦拉拢吗?

“周监察史,不能凭屠不屠城,来判断陈友的功劳。”姚夔不希望出现陈友案。

“如何不能?陈友第一次攻打吐鲁番,就屠了吐鲁番各城。”

于谦反驳道:“当时寇深还问过他,吐鲁番多有民众信仰伊教,你陈友也信仰伊教,如此屠杀同类,是否有伤天德?”

“他陈友却说:我先是陛下的臣子,然后是大明百姓,最后才是伊教信徒。”

“他还焚烧了伊教的寺院,可见其心。”

“众所周知,伊教之人,对教派认同感极高,陈友焚烧其寺院,必然不死不休,为什么陈友没屠城呢?”

于谦要把陈友案实锤。

只要陈友案燃烧起来,他于谦就趁势脱身了。

耿九畴发言:“邢国公,您不觉得您这番解释,过于牵强了吗?”

“如何牵强?”

于谦反问:“景泰十年七月陈友奏报,言说吐鲁番百姓皆信仰伊教。”

“当年蒙古人就信仰伊教,何等情况,难道我们还不知道吗?”

“陈友也是伊教信徒,为何就不是我明人了?”耿九畴反驳。

“陈友焚烧寺庙,导致伊教信徒深恨陈友,如何不对?”于谦有点着急了。

其他人笑而不语。

可不可以这样理解,陈友案是于谦炮制出来的?

争论不休。

于谦、周洪谟断定,陈友冒功,假占吐鲁番。

姚夔、耿九畴则认为当继续调查。

孙原贞轻轻咳嗽一声:“陛下刚离开京师几个月,京师就频发三案,诸君有何看法?”

“没有陛下坐镇,魑魅魍魉不断,只能请圣驾回銮。”耿九畴很会跪舔。

于谦最苦。

汉宗案、妖书案,两案对他而来。

周瑄调查之后,大肆清洗他的党羽,朝中有十几个官员,被关押在大理寺诏狱。

而在南京的皇帝,并没有明确批示,厂卫也没有参与其中。

终于迎来了转机!

“年初时,两淮盐商试图断盐,来要挟陛下,如今盐商尽被诛杀,实行新盐政,全国还在乱着。”

陈文和稀泥:“我以为,现在当时中枢团结,共克难关的时候。”

“两淮盐政出问题,很多地方百姓吃不到盐。”

“即便陛下放开盐控,各地都在采盐,也难以立刻平息乱象。”

谁都知道,陈文是中立派。

没人听他的话。

这是倒于的最好时机。

孙原贞和姚夔不想放过。

“邢国公,您不觉得这陈友案,发生得很巧吗?”孙原贞忽然道。

姚夔、孙原贞是倒于坚决派。

耿九畴、王复等人是半中立,有好处就上,没好处就歇菜,也可能跳向于谦。

“耿尚书的意思是,我发动的陈友案?”

于谦嗤笑:“我一举一动,你们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家中有多少奴仆,你们难道不清楚?”

“陈友立功心切,想在死前立功封侯,所以冒功封爵,跟我于谦有什么关系?”

吵了一个时辰,也吵不出结果来。

于谦拍板:“不管是真是假,必须将陈友捉拿回京,绝不能让他继续领着大军。”

“可若是真的功劳呢?”孙原贞问他。

“孙尚书,你能保证陈友一定可信吗?如果他率领大军造反,后果你来负吗?”

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必须解除陈友的兵权,将陈友缉拿回京。

“可吐鲁番尚在打仗,而满速儿虎视眈眈,一旦朝廷换将,满速儿兵进吐鲁番,吐鲁番又丢了,那么此案是真是假呢?”

一直没说话的马文升,发表言论。

整个文华殿,随之一震。

没人说话。

难道就马文升一个聪明人吗?

没人在意陈友案是真是假,于谦在借机脱身,姚夔等人想把于谦锁死在妖书案里。

甚至,还有一层。

朝廷开疆拓土,皇帝在江南大杀四方,所有臣子脚下的阶级,已经开始摇晃了。

陈友案爆发。

周瑄不得不停止缉拿于党,开始掉头调查陈友案。

于谦终于获得了喘息之机。

但在南京,范广就郁闷了。

他跪伏在地:“陛下,臣真的不知道那两个崽子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臣有罪,臣有罪!”

若陈友冒功,那么寇深、范昇、范炅、神英、陶瑾都有问题。

范广真没想到,党争的火,能烧到他的头上来。

“起来吧,朕是信你的。”

朱祁钰幽幽道:“陈友确实贪功,他年纪大了,想立功挣个侯爵,毕竟他后代不争气,可以理解。”

“但他若是敢假占吐鲁番,那就很愚蠢了,连到手的伯爵都保不住了。”

“范广,你说呢?”

噗通!

范广又吓得跪在地上:“陛下,臣不知道是真是假啊。”

“别害怕,朕没有疑你。”朱祁钰笑道。

别看范广负责拱卫南京,只要他不符合皇帝的心思,皇帝一道圣旨就能诛杀他。

而内宫的拱卫,是交给舒良的选锋营的。

外面还有各军,只要范广有任何异动,都会完蛋。

所以皇帝才睡得安稳。

范广真想立刻把两个王八蛋抓回来,一顿狂抽,抽死他俩,能不能别搀和这种事。

“陈友手上有多少人?”朱祁钰问冯孝。

“回皇爷,陈友手下的是甘肃军,甘肃军刚刚组建不久,由原甘肃都司人马,加上宁夏兵,收降的人,组建的甘肃兵,兵额是26372人。”

朱祁钰道:“才两万多人啊。”

“让他继续领兵。”

“不管是真是假,让他领兵继续打仗。”

“若是假的,就把假的变成真的,别让朕难做。”

皇帝在回护陈友。

仗必须要打,还要不断打胜仗,边关打胜仗,他这个皇帝也心中不慌,在江南随便施为。

可是。

第二天,北京的消息传来。

于谦下令,解除陈友的兵权,并将陈友押解回京,由寇深执掌甘肃军,继续征战。

“好个于谦啊!”

朱祁钰脸色急变,目光闪烁:“都出去!殿门关上!”

“这陈友案,一定是于谦炮制出来的!”

“他为了脱身,所以制造了陈友案。”

“陈友是真的吞下了吐鲁番,而陈友一走,满速儿势必反攻,吐鲁番再丢,甚至甘肃都有倾覆的风险。”

“好个于谦啊,竟如此见招拆招!”

“不顾大明安危,只想自己荣辱,何其自私!”

这陈友案,到现在都是模棱两可的,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没有确凿的口供。

可以说,这案子一头雾水。

只有御史秦纮的一封举报信而已。

御史就是这个工作的,举报、检举很正常的。

方瑛出兵时候,朱祁钰一天能收到几十封举报信,方瑛任何违制的地方,都会被举报,甚至举报方瑛造反的信,他天天都能收到。

这是都察院的工作!

各军中设有御史,就是防备武将造反。

不止有御史,还有太监、厂卫,如今又多了军纪司、军吏司的人,这么多人监视,彼此互相监视,才让兵权牢牢攥在中枢手里。

可是,于谦主持的内阁,竟然凭借秦纮的一封举报信,就盖棺论定。

十分武断呀。

朝中诸臣,为什么同意了呢?

这是把火往朕头上烧来了?

“以前没发现,周洪谟竟是于谦的人!”

朱祁钰才看清。

估计朝臣也傻眼呢,他们盯着于谦,却没盯着于谦的党羽,给了于谦翻盘的机会。

“难道朝中就没个明白人吗?”

“不。”

“朕设的紧箍咒,未必是真的心向朕的。”

“他们是用于谦和朕来自相残杀,朕来限制于谦,同样的,于谦也来限制朕。”

“朕给于谦设的紧箍咒。”

“于谦,何尝不是给朕设的紧箍咒呢?”

朱祁钰把整件事串起来想,忽然通透了。

“还有一层!”

“就是朕在江南杀士绅,这些士绅炮制陈友案,助于谦脱困,让于谦反过来钳制朕。”

“陈友,不过是政治牺牲品罢了。”

“这江南士绅里面有高人啊,这个指点迷津的高人,会是你吗?老太傅!”

朱祁钰目光闪烁:“这些人,不顾前方战事艰苦,一心为了争权夺利,全都该杀!”

“快到你们了!”

陈友案,取自嘉靖朝的曾铣案

曾铣(1509~1548),字子重,浙江台州黄岩县(今黄岩区)人,父曾贾。12岁出口成章,父经商结识江都(今扬州)好友,托友携江都延师授课,落籍江都。始任福建长乐知县,升御史,继为山东巡抚,后任兵部侍郎,总督陕西榆林的定边、安边、靖边“三边”事务。守疆戎边,节节胜利之际,却遭奸臣严嵩陷害,含冤而死。后人将这个冤案编成戏曲《盘夫索夫》,成为名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