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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纯白守护(1 / 2)

作品:《星辰泪

你是否会相信世界上会有难以计数的无形之线,连接着每件事每个人之间的联系,就算相隔数千里,也会因为一方拨动了这条线而让另一方受到影响。

会不会也曾幻想过可以有强大的存在用他伟岸的手——就这样轻轻下斩,就能够轻易斩断这些看似无形却又难以解脱的结?

无疑,对大多数人来说这都是难以做到的,因为情感或者身份传达给自己的压力是巨大的,若如无情之人那般,或许这些个人加诸于自身的牢笼就可以轻易的破除——但也不可能是所有的。

所以我们都在被支配。

而这种名为离岸之绊的天赋,就是那样可以强制增加这种联系的东西,可以让原本毫无关联的两个人因为它的存在而变得联系紧密。

是可以支配他人的天赋。

但意外的是,许许多多的人深刻的热爱着这种被支配的感觉,原因很贱,是因为这种天赋所施加的特性太过别致,这让位高权重者尤为热爱。

“如果你能早点出现,或许我的父皇就不会死了。”安努七世站起身来,看着那个少女。而那个少女也正看着他,在阳光下如同粉雕玉琢般熠熠生辉。

这种羁绊是将两个人、或者一个人一个物体链接起来,只是作为锚点的那端,必须要是生命。

在这个作为锚点的生命终结之前,另一个所受益的存在不会消亡。

这类似于某些灵魂契约,只是绝大多数的契约都没有这么强大。实际上,正如同沐恩所学会的虹吸符文是从丹的失语中脱胎的那样,这些所谓的契约魔法也大多是从这个极其罕见的天赋中脱胎出来的。

虽然虹吸符文的表现性质更趋近于亚伯的虹吸天赋……或许只能说丹是个天赋很高的人吧。

最为特别的是,这种链接甚至不需要绑定实际的物体都可以发挥作用。例如,如果把已经属于吉尔伽美什的“迦尔纳的黄金甲”绑定在迦尔纳的生命中,那么即便吉尔伽美什某天突然身死,只要迦尔纳还活着,那么这身黄金甲就可以脱离吉尔伽美什的天赋而存在。

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有人愿意并且有能力将这身黄金甲复制出来,那么这件圣器就可以永恒流传在世界上。实际上后世有不少仍然存世的圣物都是通过这种方式保留下来的。

不过这个链接对于生命似乎并没有对物体那么强的效力,因为如果将这个天赋施加在物体的身上,那么那个物体还会获得类似于“坚固”的特性,变得几乎无法损坏——之所以是几乎,是因为圣人的权能可以凌驾于这个天赋之上。

只要效果或者需求有冲突,他们可以驾凌于任何天赋之上。

不过如果施加在生命身上的话,效果会大打折扣,虽然一样会很难死,但并不是说肉体就一定不会消亡。

比如跳火山、跳沼泽、跳炼金坩埚之类的,该死还是要死的,毕竟生命运行还是有其底线所在,否则也不能被称之为生命了。不过这个天赋可以保存受难者的灵魂,并且这个灵魂可以免疫一切的异常状态,不会受到魔法的影响,无法察觉但是也不会陷入幻境。除了圣人的权能之力,没有任何东西杀得死它们。

而且也不是每个圣人的权能都可以对灵魂造成影响的,比如沐恩所讨厌的著名狗头人努比斯的权能就不能对灵魂造成影响。

总体来说,这是个相当逆天的天赋,历史上也因为这种天赋出现过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比如说有位老爵士发觉自己的儿子想要杀掉自己然后取而代之,结果那个时候就恰好存在一位拥有这样天赋的人,暗中把他们两人的生命链接在一起。

之后的结果就是假装中毒又身中三刀的老爵爷反杀了自己的儿子,最后抱住了自己的权利。

也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正义获得胜利,反正总归是个家族内斗的闹剧。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小队七人从大队出发到石峡溪涧,一路上阿兰都在叽叽喳喳说他之前在帝都的时候听到的八卦。

“你一个男孩子,怎么会这么八卦啊。”流岚无奈的看向阿兰,看样子好像是被吵醒了。

“谁不喜欢八卦啊,你们说是吧?”

“不不不,这里没人喜欢。”迦尔纳连连摆手,他倒不是不喜欢,但阿兰一直在说,也实在是听烦了。

“那我就再说最后一个,哎呀,本来想等咱们回到丛林的时候再说的,但是既然你们都这么无聊,我就提前告诉你们。”

“不想听。”吉尔白了他一眼,他此刻正和恩奇都两个人坐在天之公牛的背上,现在的天之公牛和普通的青牛无异,这是吉尔伽美什故意为之的,毕竟他们要执行的任务不允许他那么高调。

“难道就没人想听吗?这个可是真正的好东西哦。”

“我劝你还是少那么关心别人家的事,小心被人当傻子耍。”迦尔纳毫不留情的挖苦道。

“你这叫什么话!我这么聪明,谁能骗我!我不管我就要说!”

沐恩此刻就躺在他的旁边,哭笑不得的转头看向亚伯,问道:“这就是二十多岁的男人吗?”

“这只是阿兰的个人行为而已。”

之后阿兰就开始自顾自的说自己从家里人那里听来的传说。

传说石峡溪涧在遥远的人类帝国黄金王朝灭亡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个非常让人垂涎欲滴的地方,因为传说黄金王朝的末裔在这里修筑了最后的避难所。黄金王朝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也恰是因为他们的国王极度崇拜黄金,认为那是太阳的宝石——橙红宝石和湛金宝石是之后才被认为是太阳的象征,在那个时代人们还缺乏雕刻这两种特别的魔法宝石的能力。

所以那个地方也被称之为最后的黄金城,所有的砖瓦都是由黄金铺就,而黄金王朝的最后一任过往也是在起义军的围剿下,于此处孤独悲惨的死去,死的时候周围都还满是黄金和静美的器皿,但器皿中却没有其他的任何东西。

好一个国王,居然是这样活活的饿死了。

“这就是个寓言,”沐恩说道,“教育小朋友明白金钱这个东西,只有在文明和谐的社会才存在价值——其实价值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人们的共识才会存在的概念。像金银、贝壳这等等专门用以交易的东西,其实都没有任何价值,只是被人为赋予的内涵罢了。如果我们被困了,绝境的时候你会选择一袋水晶圆盘还是一块面包?”

“那我们也不能只追求生理上的满足而忽略精神的追求吧?这种具有魅力的贵金属也是智慧生物们所拥有的第一件艺术品。你说对吧。”坐在牛背上的吉尔伽美什环着臂,对沐恩笑着说道。

沐恩看向吉尔,似乎是惊讶于他居然如此有见地,突然觉得自己在精神上似乎也不是那么孤单了。所以沐恩轻轻的鼓了两下掌,点头道:“你说得非常对。我的意思是在极端的情况下做选择,主要是为了告诉他这只是个寓言罢了,我觉得大家应该都听过。”

“那你真的是想多了,”迦尔纳哈哈一笑道,“不说别人,我和亚伯肯定就没听过。”

恩奇都和吉尔对视一眼,说他们也没有听过。一旁存在感不太强的流岚也抿抿嘴,笑得有些腼腆。

沐恩挠了挠鼻子,感觉有些尴尬,原来这几位比自己还缺少童年。

“就算不说这个故事的教育性,”为了缓解尴尬,沐恩接着说,“地理条件也不允许,石峡溪涧的森林不算特别茂密,而且占地的范围也不算太大。正常来说如果有那么大的建筑应该可以很容易就看到,这种面积的森林中如果有个未知的地方是不太现实的。而从历史上一直都没有被发现的记载,很不合理。我觉得可能是那个时候正好有个秘境贴到了这个地方。”

“唉,沐恩少爷,人称梦想毁灭者。”亚伯听到这一席话都不用去看就可以想象阿兰的表情,不禁哈哈大笑。

阿兰也确实瞬间如同失去梦想一样坐了下来,看着沐恩的眼神很空洞,仿佛是在问为什么要如此让他伤心。

“抱歉,我只是想让让你稍微安静一会,毕竟你说了一路也该累了,正好休息休息。而且啊,哪怕我再退一步,咱们的运气真的那么好,那个秘境居然又一次降临在了同一个地方,咱们作为巡逻的裁决者也不能进去,而是要封锁入口。”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我睡一会,到地方叫我。”说罢失去了兴趣的阿兰转过身去睡觉了。

意想不到的是,等他们来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有了其他的队伍,因为大家都是要进行隐瞒身份的巡逻,但是沐恩他们还是认出了对方,因为在他们互相看见的时候就自觉的迎了上去,然后开始说同一套话术。

然后场面就变得有些尴尬。

“这是……我们的驻地啊。”亚伯看着面前这几个看上去年纪长上不少的布料,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是第九大队的那批人?”对方的领头人很快调整了状态,开始问道。

“你们是?”亚伯有点好奇。

“我们是第十区的临时队伍,在你们外出任务的时候临时来负责此地。昨天接到消息,森林里出现了一个秘境,有人被困在了里,我们正在根据外部变化判断米境内的情况。你们要协助我们吗?”

“只有一个秘境吗?还有人在外部巡逻吗?”

“黑市上已经流出了这个消息,恐怕会有很多的赏金猎人在短时间内聚集过来,其他的两支支援队伍会在三天内到达。不过我估计人手还是会不够。”

“通知高塔了吗?”沐恩问道。

“高塔腾不出人手,陛下说了,我们裁决者统一负责所有的中小型秘境,只有大秘境才需要进行通报。”

沐恩点点头,觉得事情有些奇怪,毕竟帝室和裁决者的关系不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关系有所破冰的原因值得深思。

其实事情没有沐恩想的那么复杂,高塔因为新建立了两所学院,当下可以用的人手被削弱了许多,而探索秘境这种事,虽然看起来像是件皆大欢喜的好事,可以作为功绩,但是历代以来因为探索秘境而死去的天才们不计其数,就像是拥有紫缎长袍的瑰洱与罕组成的小队都会这样轻易的死去,获得长袍就说明他们那个时候已经超越了魔导师境界,在那里都是中坚力量了。

可以说是相比于邪术师、倒悬者这等等的反叛组织,永恒之王所拥有的万千秘境才是真正的天才绞肉机。

塔瓦西斯的眼睛展望的是更遥远也是更重要的疆良,此时此刻的功绩之所谓皆可以让出去。当下保证有生力量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新塔院的学生们,不都是被分入了裁决者。正相反,只有绩效书才可以有此殊荣。被分入裁决者的这些小队都是高塔经过评判,认为综合能力和存活能力都最强的几支。

时间太短了,短到他们都还没能成长起来,近六十年前的惨剧还历历在目,那个时候直接造成了整个大陆范围内的人才断档。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双子之殇,塔瓦西斯和狄亚勋其实都是分别依靠某些特别的方式逆天成为圣人的,他们的上限也因此大打折扣。如果一切都是在计划之内,百年之后的狄亚勋应该是真真正正的半神之下的最强者。而为了避免这种惨剧再度发生在下一代的身上,象征着帝国战力中枢的高塔这次不能有任何的松懈和决策上的失误。

围绕着星辰泪的战争可能可以持续几百年之久,打到整个人间变成最纯粹的炼狱与焦土,在战争开始之后,各个种族比拼的不止是谁的圣人更多、魔导师更多,而是比拼谁家的天才可以最先成长起来。这也是为什么人类在上次的灭国之战中支撑到最后。

虽然诸王境中的诸多宝藏的确有近乎神奇的能力,甚至可以让平庸者成为超然,让超然者走向巅峰。

但,失去秘境,失去很多;失去星辰,失去一切。

塔瓦西斯知道自己没有赌博的资本。新塔院看似是要以高压政策压榨天才们的潜力,逼迫他们快速陈章。但其实,塔瓦西斯是想教会他们如何活着。

而且新塔院的存在本身,也没有那么简单。

“很可能是黄金城,咱们进去看看吧!说不定我们真的运气那么好呢?”阿兰听到有秘境靠过来,玩心大发,不停地摇晃亚伯的手臂,就像个撒娇的小女生一样。

双方的人都很嫌弃的看着他,对方的队长现在正暗自怀疑这群人的身份到底是不是裁决者。

“你别闹了阿兰,”亚伯尽量用比较委婉的语气对他说道,“去秘境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尽量稳当点吧,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我没法交代。”

然后他转过头对着那个裁决者说:“这样吧,我们帮助你们做外围的警戒工作,尽量把可疑的人员都告诉你们,但是如果我们认为阻挡会付出很高的代价,就不会帮你们拦下来了。因为我们之前出外勤的时候都受了挺严重的伤,所以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说着,亚伯撩起自己衣服的衣角,又指了指坐在马车上,哪怕十分颠簸也没有下来走路的沐恩。

那个裁决真低头沉吟了一下,点头同意了亚伯的提议,哪怕他知道对方的提议并不是很合规矩。

裁决者按理来说是不能避战的。

距离沐恩等人来裁决者报道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也算没有什么大事,亚伯和沐恩非常舒服天天就在那个秘境的入口坐着,一个负责地听,一个负责维系警戒法阵。然后其他人就分散出去做警戒工作,顺便把之前标记的地点巡逻一下。

就这样又过了一周左右,其他五个人的身上开始慢慢出现了战斗的痕迹,不得不说,被烟熏火燎之后的黑鸦长袍更有几分神秘而危险的味道。

“一周了,你们的上应该差不多也好彻底了吧?”吉尔看着两个人跟大爷似的,感觉自己一定是有点嫉妒。

“他一开始就好的差不多了。我是骨骼愈合的慢,恐怕还的要五六天,要不然容易再伤。”沐恩毫不犹豫卖掉亚伯,对自己的伤势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

“怎么说话呢?我这也伤到骨头了,那个时候我可是差点死掉,骨膜都被磨没了。居然说我好得差不多了,你知道我心里的痛吗?”亚伯转过头,开始和沐恩唱双簧。

“你伤的地方是右边,那只有肺没有心,不要说这种奇怪的借口。”

吉尔伽美什看着这两个人,气笑一声,走了。

已经有个五人的队伍进入了秘境之中,七天了还是没有回来,他们带的粮食只够吃十天的,按照约定他们应该在今天离开秘境,如果超过七天,那就说明他们被困了。

不过这样的计算方式其实是有某些不可抗力的,因为少数的秘境——大部分是有主人的秘境,时间很可能与正常的时间流速不一样,虽然快与慢的都不会太夸张,但的确有可能产生这样的误差,毕竟在里面不管是怎样的计时工具都会受到所处环境的影响。

永恒之王是整个个诸王境的主人,但其中许多秘境也拥有自己另外的主人,而这的关系就像是太阳王与其他贵族的关系,区别是永恒之王拥有无法僭越的统治力。

“如果超过十天就要进去支援了。”看到吉尔伽美什离开,亚伯转头望了一眼秘境的入口,此时秘境入口处的环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本的温带植被中夹杂了许多的热带植物,可以看得出秘境中应该很温暖。

沐恩看到这个隐藏在树林间的秘境,与自己那时候遇到的出现在熊洞里的黄泉秘境不同,是个长出藤蔓的树洞,大小同时只够一个正常身材的成年人钻进去。

秘境会一定程度上改变周围的环境,让它和自己的属性变得更加类似,那个时候沐恩没有辨认出也是因为熊洞中本来就都是石头,他也没地说理去。

“你看起来很担心?不用害怕,有海神石,现在出现的秘境不可能拥有太大的危险。”

“秘境的危险程度可不依照大小来判断啊,沐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