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认识三小姐都多少年了,她不管瞧见什么,不都一直是那个样子么?”小姚还是轻轻地打着扇子,“那些复杂的事儿奴才也不懂;奴才只知道,寅时都过了,陛下若是还是歇息,若是教苏嬷嬷知道了,又该操心了。”

“也是。”李遇偏头笑了笑,刚才脸上阴冷的表情总算散了些,喃喃仿似自语道:“是谁的人,又有什么要紧。”

总也不是他李遇的人。

“你也下去罢。”他抬头吩咐小姚,“教别人瞧见你在里面同我呆这么久,总是不好。”

而皇宫之中另一处院落内,“着装诡异”、“行事鬼祟”的白鸥刚到落脚的地方就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换下那套“诡异”的着装。

皇宫内院给当值的羽林军禁卫留了小间,只是这禁卫品阶再不高好歹也是吃皇粮的,再怎么不济也都能在城里安家,他们当值的时候不得歇,休沐期肯定都是要回家的。

是以高内侍领着白鸥到了禁卫休息的地方时,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这就便宜了白鸥一个人住一间大屋子。

他换好衣服一个人躺在大通铺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枕着自己的小臂,到了这份上了嘴角还挂着点满意的笑。

穿越是挺霉的,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好在后面的运气还算不错。

但是第二天一早醒来,他就不这么想了。

上头的人不知是得了谁的授意,还是急着拍太皇太后的马屁,一大清早就给白鸥送来了羽林军禁卫轮值的记档。

白鸥捧着那本密密麻麻排得跟高中课表似的东西,不明白自己以前在大学当老师好歹还有寒暑假,怎么好不容易穿越一回还要上班!

带了点起床气和“上班就像上坟”的悲壮情绪,他终于磨蹭到李遇的广明宫;踏进宫门不久,便瞧见到皇帝议事的正殿,东宸殿前围着不少人。

“太后太后的寿辰将近,这北胤上供的沧州御河春可是陈年的佳酿,圣上一直都舍不得喝,精心留着准备给太皇太后贺寿的,你这贱婢,敢在这档口碎了酒坛子?在宫里当差如此不尽心,当真是该死!”

白鸥站在人群外,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是高内侍。

昨夜他同人聊了一路,大约知道这高内侍算是御前的内侍主管,这皇帝身边出了事儿,自该是由他担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