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匆忙包扎没有严格的消毒,大概是伤口发炎带来了低烧,让身体的免疫力下降,才轻易地着了凉……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是挺烫的。

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嘎”声响,白鸥抬头,看见一名年过半百的妇人推门走了进来。

“醒啦?”那妇人手上端着个土瓷碗,“这粥刚得,正好,趁热。”

白鸥想要上前接那老妇人一把,那妇人却摆摆手教他坐下,他接过土瓷碗,看见白粥里还窝着个荷包蛋,只能不好意思地道了句“谢谢”。

“谢什么,几颗米一把柴的事儿。”老妇人笑声朴实爽朗,见白鸥捧着粥碗不动,又抬着手朝白鸥比了个吃饭的动作,好像深怕对方听不懂似的,“赶紧吃,别再凉咯。”

白鸥都快被老妇人哄孩子的样子逗笑了,忙捧着粥碗喝了两大口。

米香四溢,软糯清甜,大约是山中泉水熬煮的江南新米;他还没喝过这样好的粥,睡了一整天也着实饿坏了,捧着碗三两口便下了肚。

“诶——这就对了!”

老妇人笑得眼角眯成一条线,白鸥在对方眼角的皱纹里好像看到了那晚苏嬷嬷的慈祥。

他又被那热情的老妇人拉着说了好一会话,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

“你回来的时候身上烫得很,老头子下山给你抓药去了,估摸着这会该回了,我去瞧瞧。”

下山?难道自己走了一夜竟然还在山上?

“老人家。”见那那妇人说着便要起身,白鸥连忙将人唤住,“这儿是哪?”

“御阳山山脚啊。”老妇人的眼神看来有些吃惊,“你连自己晕哪儿都不知道啊?我的天老爷哟!如今这年轻人……还真是……”

老妇人又叹了口气才接着道:“我和老头子上山采药,正巧遇到皇家封山上不去,只好在这猎户的木屋里暂住几天,这不,老头子清早出去拾柴火,倒拾了个帅小伙儿回来!”

两人说着话,外面黑下来的天幕却突然亮起了火光。

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还被皇家封了山,那火光却从山顶的方向一路绵延朝着木屋的来了。

是火把,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