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相迎的禁卫也回了。”他轻声道。

李遇低头看着手中的宣笔,看着刚才蘸满的墨汁逐渐在笔尖汇聚成团,最终“啪嗒”一下滴落,毁了他一整天唯一一幅满意的画作。

他抬头看向一旁的小姚,“他……”

他没有说下去,小姚也没有言语,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又再低头看着那团在宣纸上慢慢晕开的墨迹,刚好覆盖住了在少年头顶盘旋的那只鸥鸟,好像是在提醒他——

他期待又害怕的那个“万一”到底还是没有发生。

他的白鸥哥哥走了,再也看不到了。

他的白鸥哥哥今后都只能留在他的心底,就像宣纸上永远的拭不去的那团墨迹。那日白鸥策马出城,为了能避开城外迎接的禁卫营和陈琸一行,刻意绕远了路程。

现代人习惯了带着甜美女声的导航,随时告诉你该向左还是向右,看地图的技能本来就已经退化得差不多了,尤其是他现在手里拿着的还是古代并不怎么精密的地图小册。

白鸥在心底将自己这一路行进缓慢的原因全部归结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