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鸥从他身边目不斜视地路过,他瞧清了铠甲左胸上的标记,急忙连滚带爬地跟上。

“你闻着了吗?”

陈安一届文臣,骑马的功夫也就那样,昨夜又是宿醉,还没醒透,白鸥把人留在了客栈里,这会正偏头跟一旁的陈邦说话,“一股子酒味儿。”

他自己昨夜宴上饮得就不少了,到现在这个点也散得差不多了,可那小兵身上仍旧酒气熏天,怕不是通宵买醉。

陈邦是个话少的,比陈安更无趣,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白鸥撇了撇嘴,冷声道:“够可以的。”

明知自己第二日一早当差,前一晚却彻夜饮酒作乐——

看来周哲翎给他准备的“惊喜”该是不小。

眼下都晌午了,他在驻地内一路走来,不但没有听到一点儿操练的动静,就连身边路过的小兵都很少,这哪里像是驻扎了七万大军的营地?

不止人少,零零散散的几个也都精神萎靡,歪歪斜斜;这些人别说打仗了,打眼瞧去,只怕风大些都能吹倒。

这时那看门的小兵已经一路小跑着追了上来。

“大将军。”他满脸堆笑,抬手指了指营地偏东的方向,“帅帐里都准备好了,您这边儿请——”

白鸥面无表情地白了他一眼,刀鞘一挑拨开面前那只碍事的胳膊,“我就爱瞎逛。”

他又带着人穿过驻地的演武场,操练的声音还是一点没听见,倒是听到两声不太和谐的动静。

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又走了几步,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陈邦。

糙汉子黝黑的脸上都能看出点红晕来了,看来不是自己幻听——

就是淫/糜的呻/吟里还偶尔夹带着几声少女的哭喊。

可这是军营!

不知道的还以为误入了窑子。

他走到了一顶灰绿色的帐篷前,确定了声音的来源,身后的小兵已经急忙拦在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