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鸥正朝陈安打眼色,合计着该说些什么,却不想悦琴突然跪倒在地,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求将军放过贱妾的哥哥,他是冤枉的!”

怎么回事?

白鸥一脑门子问号,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能朝陈安狂打眼色。

“姑娘,你先别急,起来再说。”陈安将人扶起,“你要将军做主,总得先同将军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贱妾的哥哥也是着待城的驻军,昨夜贱妾被骗来哥哥是不知道的,今早得了信儿赶来本是要救我,却、却被校尉大人的手下痛打一顿扔出了帐篷……”

悦琴说着便又开始掉泪。

“哥哥不死心,还想摸回帐篷,正巧将军就带人来了;您走后,哥哥被校尉大人的手下污蔑是同党,被认定参与了此事,可哥哥根本就没参与,也说不出哪一名是同他相好的姑娘,就被判了要流放边疆。”

“你……”白鸥踟蹰着,嘴边的话不太好出口。

直接叫一个大姑娘“妓子”,他说不出,可悦琴的确是鸣翠楼的歌姬,但若他哥哥真是着待城登记在案的驻军,瞧着也是很紧张妹妹的,何至于要将亲妹妹卖到火坑里?

他踟蹰良久才问道:“亲哥哥?”

悦琴点了点头,“一母同胞。”

“那你……”白鸥挠挠头,有些问题实在问不出口。

“将军不必讳言,贱妾懂您的意思。”悦琴垂首,“贱妾是卖身青楼不假,贱妾的哥哥是待城的守军也的确为真。”

父母早亡,她很小便跟着哥哥往返待城与北胤的边境,做些小生意糊口,日子虽然清平,但兄妹俩相依为命,感情很是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