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长手下十余人,百夫长手下也不过百人,实在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品阶,但他们实打实把底层军官的军饷拿到了手上;这无形中是一种跨越阶级的肯定——

白鸥给所有人一种希望,让他们明白,他们不一定要一辈子做阴沟里的烂泥。

这群人曾经命比草贱,但就是这样的人,一旦你让他看到翻身的机会,他们能不顾一切,连死都不怕。

至此,前后不过几个月的功夫,这支新诞生的待城驻军从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儿一路开挂,基本掌握了战场常见兵器的使用,行军队列变换,战时阵法变换,军令传达等基本行伍要领。

希望这种东西催人奋进,却也虚无缥缈,这几个月训练期过去,之前打足鸡血快用光了,大战也就快打响了——

白鸥需要一次有力的战前动员。

他之前接连手刃两名贵族,世家阶层间都已经传遍了,他白鸥就是个青面獠牙的魔鬼;所以这次,他索性也不准备干“人事儿”。

带上十几个禁卫军里的亲兵和百十个新训练出的待城驻军,他直接杀到了待城府衙的仓库去。

之前粮饷等物资还没有被消耗的部分已经都被陈安牢牢把握,只是军服铠甲这一类的东西,从来就没人为这群流民草莽组成的军队备下。

朝廷分配下来的部分只分给了那些少爷兵,剩下的不是被那些人霍霍了,就是被扣下了。

白鸥之前杀了待城判司的外甥,这次便也不准备去讲道理了,他也不想写信回去再教李遇头疼,索性直接带人到仓库搬东西。

守着仓库的府兵对待城守军的记忆还停留在可以被自己随便颐指气使的映像里,上来就被那些新上任的“什长”、“百夫长”打得屁滚尿流。

这群人穷惯了,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大将军一声令下,想拿多少那多少,只要搬得动,通通带回军营再分——

那他们便没什么好客气的了,每个人都有使不完的劲儿。

最后,看守仓库的小官眼睛都快哭瞎了,也没等到前去通风报信的人将待城的判司大人请来,只能眼瞅着仓库被一群“土匪强盗”搬空。

白鸥之前猜得不错,项兴言都溜了,这时候整个待城他大可以“横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