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鸥此前也在陈府留宿过一些时日,他盯着那人的脸仔细瞧了瞧——

竟是陈府的护院。

与一般世家贵族看门护院的下人不同,陈府的护院大多与陈邦一样,表面上是护院,背地里都有另一重身份,替陈琸或是皇帝做着一些不能教周哲翎那些人看见的事。

他们身手虽不及陈邦,但也相去不远。

白鸥凝眉,这么多人,他目下不可能硬来。

可待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门的壮汉行礼时侧身,腰后藏着的佩剑撞上了身后破旧的木门;就在白鸥沉思对策间,屋里传出个虚弱的人声——

“将军……是、是您吗?”

这声音白鸥虽不认得,但这口音他熟得很——

浓重的待城地方口音。

这人是待城来的,或者至少是他当初从待城带回江宁的那批人中的一个。

白鸥紧张地一步上前,却又被门前那两人抬手拦住;此二人低眉顺目,眼神动作俱是恭谨,却真真是半步不让的态度。

陈府的人大概都是一个性子,白鸥此前在陈邦身上已经领教得透彻。

他们认准的事儿,就算皇帝老子在跟前也敢当面顶撞。

“你是待城来的?”白鸥无奈只能在门外道:“是谁让你来的?”

“小的……是、是苟将军手下,当初跟着将军一道、一道从待城……护送御驾回宫的……前些、前些日子……又一道随苟将军回、回了待城……”

门里的人显已是气若游丝、油尽灯枯的样子,可脑子还算清楚,言语间虽断续,条理却分明,若说是当初从江宁带回来的精锐倒也是能说得通。

“那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白鸥紧张地扒着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