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越想到房间里那三堆衣裳,莫非那下人醒来说过些什么,才被祁白玉灭了口?普通下人不知情,但那个老妪却是柳郁香的心腹。

重越怯声问道:“你是不是已经,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知道什么?”祁白玉道,“知道你不是真心期盼这门亲事,你只是顺其自然,让那女的自行抉择,成就成,不成就算了。不成但被逼着成的时候,你宁可自废也不多说半个字,好让事情就这么过去,后果你一力承担,是这样吗?”

重越:“……”

“重越,你是来者不拒的类型吗?”

重越:“………………”

祁白玉道,“连被下药都不介意,还有什么是你介意的?”

重越:“……别说了!”

他连炼死他的人都想不追究了,他还能介意什么?

因为端药给他的女子,并不知道她被她爹娘算计了,似乎跟他一样可怜……

重越道:“介意又能怎样?”

如果有种敌人,你想让他死,也想让他生不如死,你想让他忏悔,但你知道他绝对不可能悔过,只有你知道他居心叵测,所有人都以为那是善意,与他作对仿佛是与全天下为敌,怎么斗得过?

如果他很痛苦,那么伤他的人应该更痛苦才好,否则他就算痛苦也没有意义,这才是他“不介意”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