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救出 在这男子贱如草芥 ..(1 / 2)

作品:《我家那妾室(女尊)

一路将母女俩送到门外,看二人上了马车,林葳蕤提起裙摆,正打算开溜,却听见身后一道凉凉的声音:“到哪里去?”

如同被猫逮住的耗子般,林葳蕤僵硬着回过身,吞了下口水:“娘……”

“亏你还记得我是你娘。”林霑冷笑,“被人揍了还藏着掖着,若不是谢大人上门,只怕还真被你瞒过去。”

林葳蕤心虚地把头埋低。

被一个小丫头揍了这种丢人的事,她巴不得无人知晓,又怎么会主动提及。

“罢了。”林霑双手负于身后,“等你爹回来了……”

“别!”提起林浔枚,林葳蕤当即提心吊胆起来。

若是叫她爹知道,指不定又得生出什么波澜,自己以后就别想出门了。

思及至此,林葳蕤上前扯住林霑的衣袖,下意识噘嘴放软嗓音,拿起上辈子对老妈撒娇的架势:“娘~”

“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样子。”林霑眉头一凛,双眼微微眯起,“娇娆造作,成何体统?”

林葳蕤立马将手背到身后,一副乖乖听训的样子。

这段日子,她早就摸明白,虽说在自家温柔爹爹面前,林霑是个夫管严。但若没有林浔枚压着,她便是说一不二的大家主,容不得自己放肆。

她眼珠子一转,找到了替自己开脱的话,可怜巴巴地道:“分明是那谢家的小娘子先动手,女儿念着不给爹娘添麻烦,连手都未曾还过,硬生生挨揍,若是叫爹爹知道,免不了又要他操心,女儿已经这么大个人,不想事事都劳烦他……”

林霑扫了她一眼,小丫头絮絮叨叨,嘀嘀咕咕,倒还是委屈上了。

良久,她似笑非笑道:“如此说来,你被这男子伤了一回,倒真是长进了不少?”

提及那名男子,林霑又道:“我听下人说,你将他从柴房里放出来了,还找了大夫给人看病?”

哪个下人如此多嘴,林葳蕤心里嘀咕,嘴上却只得老老实实道:“女儿不过是看他可怜,将人好生安置下来,待他身体好后再遣送回家,绝无他想。”

怕林霑不信,她又竖起三根手指朝天:“女儿发誓,我当真只是做此打算,如有违背的话,就叫我…”

“行了。”林霑被她叨叨得耳朵都快要起茧,“此事随你怎么处置,只是切不可再出乱子便是。”

“女儿明白!”眼见此事就此揭过,林葳蕤美滋滋应下。

同林霑一道在正厅用毕午膳,林葳蕤吃饱喝足,是时候回去睡午觉。

绕过庭院中的山石,面前陡然冒出一个人来,惊得林葳蕤脚步一顿。

却见来人灰衣短褐,对自己拱拱手:“小姐。”

林葳蕤定睛一看,认出是昨日被自己吩咐照看那少年的曹氏,松了口气:“怎么了?”

“这…”曹氏搓了搓手,在春日料峭寒风中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头,别过她的眼神,“那位公子自从昨日醒来后,便不肯吃东西,刚才又饿晕过去了。”

听他的语气,这位少年倒真是一位将清白看得甚重的贞洁烈男。

林葳蕤胸口处日渐愈合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提醒她当日这少年下手可不轻。

沉默良久,她深知自己免不了是要替原主收拾这烂摊子:“叫上大夫,带我去看看。”

曹氏在前面低着头带路,走到厢房前推开门,殷勤侧过身:“小姐,到了。”

突然从明亮的日头底下走进昏暗的房间,林葳蕤不禁眯了眯眼。

不单是受光线的影响,而是平躺在床上,少年如冰雪雕砌的侧颜,叫她恍然中,以为自己见到了堕入凡尘的神仙,甚至不由得屏住呼吸。

想到他尚在昏迷中,她才壮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

暗室之中,双眸紧闭,睫羽纤长的少年似浑然天成的玉石,仿佛散发着莹莹的光芒,与此处的简陋格格不入。

如高山之巅皑皑一抹雪,双眸紧闭,干净疏寒,当真是世间罕有的绝色。

林葳蕤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眼神却不受控制地盯住他。

霎时间,她隐约有些理解原主的心思。

即便是未曾睁眼,也没有任何动作,少年的美感,也是不容忽视的,像是春日枝头最纯白的那一朵花,未曾有意张扬,却叫人忍不住想伸手将他折下。

似是感受到她灼灼的眼神,床上的人不安地动了下,自喉间发出一声轻呓:“不要……”

怕将人冷着,曹氏给他盖上了厚厚的几层被子,少年侧过头,额间沁出一层汗,乌黑如墨的发丝贴着如温玉般白皙细腻的脸颊,容颜昳丽。

看得人不禁心神晃动。

林葳蕤狠狠捏了自己一把。

畜生,他还是个孩子!

即便这个朝代,男子谈婚论嫁的年纪本就在正值年少的十六岁左右。但在实际上早已过了二十岁的林葳蕤眼里,他只是个货真价实的弟弟。

正当她暗里唾弃自我时,床上的少年徐徐睁眼。

黑白分明的双眸,琉璃般亮而纯粹的瞳孔暗藏着深而不露的汪洋,当看见站在床头的林葳蕤时,受到惊吓般猝然紧缩。

这……

林葳蕤小手拧在一起不安地搓了搓,悄然后退半步。

第5章达成协议,棒!少年颔首,长睫掩住眼……

与此同时,少年也身躯后仰,目光中充满戒备。

他纤细瘦削的手指,攥紧身下的被褥,如一只小兽般,黑得惊人的瞳仁紧盯住林葳蕤,仿佛下一秒就要露出尖锐的獠牙扑过来,与她同归于尽。

林葳蕤将手背到身后,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有威胁感,她酝酿了下:“我听说…你不想吃饭?”

少年唇瓣抿紧不答,目光越过林葳蕤落到她身后的曹氏身上。

那是他在此处唯一认识,且能信任一二分的人。

果不其然,感受到他求助的目光,曹氏只得硬着头皮开口:“小姐,这位公子大抵是前些日子在柴房里被关久了,没有食欲。”

想起那些在柴房里与老鼠臭虫为伴的屈辱时日,床上人的手指颤了颤,将被褥攥得更紧。

他侧过头,只单薄的后背对着林葳蕤,一头黑发长而直,良久,他终于开口,嗓音低沉,带着少年人独有的低哑:“出去。”

看他那副随时都要倒下的模样,林葳蕤如何放心得下,她眨眨眼,不得已替原主抗下这口大锅:“那个…先前是我不对,你要是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便是。”

没有人回答,空气中弥漫着几分尴尬。

林葳蕤下意识抿住唇瓣,没话也得找话说:“要你实在不想呆在此处的话,我一会儿就找人将你送回家去,如何?”

提起回家二字,少年身躯微不可察地抖动几分,像是极力在压制什么,他终于按捺不住,发出小兽般低吼的狼狈声音:“出去!”

林葳蕤碰了一鼻子灰,讷讷闭上嘴。

她倒是没什么不忿,心道自己实在是招人厌恶,只得挠了挠头,转身滚蛋。

走到门外,林葳蕤却又想到什么,倚门回首:“那你记得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