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头儿，不一样的，绝对不一样的！”

小马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

“人类作为一种由情绪主导行为的感性动物，不管任何时刻任何地点，人的内心永远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心如止水，永远不可能没有任何情绪，哪怕是百无聊赖，本身也是一种消极情绪的变相。”

“在社交环境中更能充分地证实这一点。他人随意的某句话，光线的变换，情景的刺激，或多或少都能引起个体的正面负面或者中立看法的情绪波动。”

李隆煌看着手里的分析报告，似乎有些明白小马的意思的。

“问题就出在这！就出在这！”小马几乎要跳起来了，清秀的脸上涨的通红。

“在此之前我们已经做了很多的测验，所以不可能是机器出错！这是一条直线！直线！情绪曲线，情绪曲线，只要是个人就永远处于波动状态的‘曲线’，今天真是活见鬼了！”

小马透过单面玻璃看着静静靠在椅子上，带着墨镜面无表情的男人，心里有些发凉。

这种人，要么就是有极其严重的心理疾病，要么就是受过专业防侵扰训练的特工！

小马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李隆煌。

老刑警的眉头再一次呈倒八状拧了起来。

季末，男，1994年11月份出生于闽海省龙城……

脑海中浮现出季末的详细资料，卧底吗……

老刑警摇了摇头。

……

“死了？”白越山掐灭了手中的烟头，目光深沉。

“嗯。”一身劲装身材魁梧的大汉恭恭敬敬地站在白越山身后，低头汇报。

“今天早上，林栊他们几个的尸体在芊湖附近的小巷子里被发现，死了有一段时间了。警方已经把现场封锁住了，根据他们的调查，有凶手嫌疑的是一个叫季末的年轻人，有意思的是，他和苏家大小姐以及那个胖子，都认识。”

“那确实有意思啊。”白越山笑了笑。

“我才让那几个废物去找两个小朋友的麻烦，小朋友安然无恙，打手无一例外全死了？”

“这反应，真是冷酷又激烈啊……”

白越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从昨天到现在，所有的人都在看白家的好戏，尽管没有人感当着他的面表现出来，但是他们的眼神，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身子骨一直硬朗的老爷子昨天回来后便卧床不起，医生说是高血压又犯了，没办法，积年的老毛病了。

想必白璨那个贱种，日子也不好过吧？毕竟纵目睽睽之下未婚妻跟人跑了不说，对象竟然还是一个油腻龌龊的胖子，这下子让白璨还怎么抬得起头来？连一头猪都比不过？

白越山露出了病态而快意的笑容。

看到了吗？妹妹，你的儿子是多么的没用啊！如果当初，如果当初……

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白越山的眸子开始充血，变得疯狂而阴邪。

“不管人是不是这个叫季末的杀的，现在都是他杀的了。”白越山淡淡说道，“我们白家的东西，就算是几条狗，不明不白的没了，也得有人付出代价。”

“是！白爷！”

……

“局长，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把人关起来？况且我认为季末已经可以排除凶手嫌疑了！”

李隆煌脸色阴沉，用力地拍着桌子，丝毫不在乎坐在面前的是他的顶头上司。

坐在椅子上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一身警服完美地勾勒出他的身材，紧贴着肌肤没有一丝缝隙，男人的肉艰难地处在衣服布料的束缚下，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破壳而出。

他的头发有些花白，却并不显得庄重，反而带有几分滑稽。

刘毅奇，任谁看到他这副尊容都难以与京都警界一把手联系起来。

“小李，不要这么急躁嘛，我也有我的理由不是，你听我慢慢说，慢慢说……”

刘毅奇陪着笑，反倒是下属的李隆煌一脸怒意，不过周围的人都对此见怪不怪了，头儿和大头儿的关系一直都是这么奇怪。

“那几个死者，是白家的人，查到都是虚假信息，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死了就死了吧。”

刘毅奇握着手中的保温杯，眼中带着笑意扫视了一眼办公室里的好小伙子，都是他最信任的心腹。

“白家向我施压了，毕竟这些年……我也收了他们不少钱不是？”胖胖的局长无奈地摊开手，眼神无辜。

“现在可还不是和他们撕破脸的时候，证据还远远不够啊。所以，只能委屈我们那位小同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