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月圆之夜才会发作的病现在便发作了，看来，她的时光不多了。

程瑶在前面慢吞吞走，步子放得不紧不慢，不多时，周絮等人便跟了上来。

周絮最先注意的便是程瑶的脸，涂了唇脂，更显得唇瓣小巧精致，但……

“阿瑶，你的脸色好苍白，是哪里不舒服吗？”她的皮肤从前虽然白皙剔透，但在皮肤深层晕着红润，现在看着面如金纸。

温客行也注意到了，他踱步过来，眯了眯眸子，“你的旧疾如何了？”他记得上次跟她过招，她吐了口血，说是旧疾复发。

程瑶弯唇笑了笑，“我是大还丹都可以随便送人的人，就算真有什么，顾珏在我身侧，他能治不好我？我没事，你们不必挂怀。”

周子舒垂下眸子，沉默不语。

若是真的无事，你又怎么会解释那么多？殊不知，多说多错。

程瑶简单解释一番，看旁人没别的神色，她便打住话头，继续向龙渊阁走去。

走到一半，她方才想起来，她此行要去见龙雀，龙渊阁倒不必要去了。

“龙孝，你父亲在何处？”

龙孝被成岭背着，脸搁在张成岭肩膀上，闻言，他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我把他关在密室了。”被他折磨得挺惨。

“带路。”程瑶淡淡道。

龙孝咯咯笑笑，拍拍张成岭的肩膀：“小子，走到前面去，我带路！”

张成岭心里苦不堪言。

四个绝世高手在身侧，背龙孝这个艰巨的任务偏偏交给他，他可真是任重而道远！

温客行看着程瑶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的腿怎么了？看着不大敢使力的样子。

*

龙雀被龙孝关在密室里，他的双手被铁链禁锢，垂着头，灰白的头发遮住他的面容。

密室昏暗潮湿，一进去，程瑶便闻到一股尸气。

药人身上的味道。

她眉梢微挑，龙孝这个小混蛋养了药人？

龙孝趴在成岭背上，闷声道：“他在那里，你们有什么问得赶快去问！”

他不想见那个老不死。

温客行狠狠揪了他的耳朵：“他是你的父亲，生养之恩，你便这般报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