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继续踏步而行,倒是比方才行得更稳了些。

经那一通狗血,余小晚越发觉得车厢之内空气凝滞,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探手想撩开车帘吹一吹夜风,颈窝突然一凉!

刚刚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

不是错觉,她切切实实感受到两根温凉的手指抚在了她的颈窝,一点点,一寸寸,厮摩着。

“呵呵……”

耳畔依稀响起耶律越诡异的低笑声,很轻,轻的仿佛还未传到耳畔已随着微拂的车帘消散。

余小晚甚至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侯,侯爷?”

她想转头去看耶律越,还未转过,另一只温凉的手突然伸过,粗暴地按住了她的头,狠狠压在了车壁上!

不等她明白怎么回事,呲啦一声,颈边衣襟陡然被扯开,颈窝肩头瞬间暴露在空气中,迎风微凉。

那温凉的手指再度抚上,指尖如玉,反复搓摩,磨得那处肌理又麻又热。

余小晚这才忽而想起,这颈窝正是时晟午时咬过之处!

这才不过半日,淤痕未下齿印尚在,本是藏于发下衣后不甚明显,耶律越又至始至终不曾看她,根本不会被察觉,可方才那一个颠簸……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窄仄的车厢,除了车轮滚滚而过,马蹄哒哒而行,以及车夫偶尔一声的喝马声,便只剩下彼此粗浅不一的呼吸响。

耶律越的气息极重,被按着头,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察觉那诡异的视线死死盯在她的颈窝,温凉的指尖一遍又一遍的摩擦,越擦越用力,越擦气息越沉,像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印记连皮带肉一同擦掉搓没彻底剜除!

颈窝火辣辣的,被按压在车壁的额角也硌得难受,可余小晚始终闭眼忍着,一言不发的默默隐忍着。

不知过了多久,依稀快要到公主府了,他才缓下了动作,松开了她。

余小晚松了口气,赶紧仓皇的掩好衣襟,遮住那不堪的印记。

她不敢看他,她怕再撞上那仿佛淬了毒般的视线。

刚刚整理好衣襟,还未来得及抚一抚鬓角,马车已停了,车夫跃下,守在门楼的小厮赶紧摆好脚踏。

耶律越拍了拍袍袖,不管之前神情如何,此刻却是温润如初,撩摆下车前,他悄无声息地丢下一句仅他们二人能听到的话。

“万幸,真是万幸。”

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