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做不敢当,着实让人发笑!】

那夜在公主后花园的话,历历在耳!

时晟,铮铮铁汉,单枪匹马深陷敌营都毫无惧意,视死如归,巍然不动!

此刻却因那记忆里的几句娇斥,溃不成军。

不!

不可能!

她恨他?

她竟然恨他!

她怎么能恨他?她明明说了,无论他对她做了什么她都不会怪他,誓死都不会怪他的!

她明明说过的!

可,可她真的……恨他,恨的都不愿认他……

不,她不是她,他的锦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恨她的!

她不是,她不是,她不是!

他摇晃了一下,手跟着抖了抖,映着跳动的火把,信纸背面隐约透过一个字来,一个反着的字。

他明明觉得自己很镇定,身形如刃,面无表情,可为何纸却在抖着?

为何?

他颤巍巍翻过那纸,明明已辨出了那字,却还是不敢相信。

心!

那竟是个心字!

还是刻意写在纸面左侧的心!

他沐浴更衣从不假手他人,锦儿更是连喜儿都不让靠近,除了赵淳,根本无人知晓此字,她是如何知道的?

不信时,纵你说的天花乱坠,依然不信。

可一旦信了,那怕一个眼神,一抹笑意,一丁丁点讯息,都全然的信。

人之常情,难以超脱。

冷峻的面容抽搐了一下,时晟接连退了数步才站稳身形。

漆黑的墨瞳血丝遍布,陡然抬起,狠狠瞪向死尸身侧的耶律越!

“不许碰她!”

他促然上前,拽起耶律越狠狠丢在了一旁!

这一下摔的极重,耶律越咳了许久,这才勉强撑坐起来,眸光无波,染血的唇角依然挂着吃吃的笑。

“你笑什么?!不准笑!她是我的妻!我的锦儿!”

此时此刻,什么沉稳理智进退有度,统统都见鬼去吧!

眼前的时晟只剩下疯狂、痴颠,只剩下头脑发热与愤世嫉俗!

他举着那信,恨不得拍在他的脸上。

“看仔细了!她是我的锦儿,我的!”

耶律越微微转了转眼珠,看向那信。

【耶律越,便是那一颗糖,一颗无论裹了多厚的黄莲,吃到内里,依然甜香如蜜的糖。】

平静的眸中,血色驿动。

眼珠再度动了动,望向了那信纸之后时晟暴戾的面容。

“呵呵……这是何意?我怎么不懂?是何意?”